皇后从后庭回来,见他愁眉不展,忙问何故。
他从来就不懂什么朝政之事,况且国库入不敷出是皇朝多年都解决不掉的顽疾,满朝文武对此皆俱束手无策,又教他如何拿得出主意。
小玄滞住。
诸臣唯唯应喏,其时心中并无期待,只道是天子的敷衍之词。
“你只待在我这里也就罢了,如今还时常往栖霞宫那边
小玄摇了摇头,心忖这娘娘不知外间的艰难凶险,想要守住这将倾的江山,就是有她老子做依靠,也是吃力万分异样难支。
众臣告退后,小玄心中郁闷,思忖道:“上次来,还有所谓的三喜三忧,这趟却几乎没有一桩是好的……”
“当天子的是你,本宫愁啥?”皇后笑吟吟道。
“目下南忧北患,皆俱迫在眉睫,就有劳众卿操心了。”小玄接道。
“你锦衣玉食,佳丽三千,这些不是好事?”皇后笑嘻嘻道。
皇后瞧了瞧他,忽轻声道:“你也无需为这些事太过心烦,总之你命里福份不浅,到头来,自会有人为你撑着的。”
小玄望着她。
小玄一阵气苦,道:“小爷只是个贋货,不过是冒名顶替的,却怎要来为这些烦恼事操心!”
小玄时正自焦头烂额,哪有心思去应付什么汤妃唐妃,不耐烦道:“现在都火烧眉毛了,哪来工夫去赏花品木,不去不去!”
“这女人耐不住冷落了。”皇后忽尔笑了起来。
“等等,咱们皇后娘娘今儿怎么不喝醋啦?”小玄笑嘻嘻道,见她调侃自己,当即奋起还击。
“公公起身,今为何事过来?”皇后和颜问。
“不去!”小玄坚决道。
小玄蓦地长叹一声,却是听见“内外皆困”四字,众臣禀报之事瞬又涌回心头,再没心情与她斗嘴了。
“不是还有个羞花闭月的雪妃么?”皇后道,“忘啦?”
小玄便将诸臣所报之事简述了一遍。
众臣齐声应了,个个满面凝重忧心忡忡。
“还请陛下宽心。”扈鉴堂忽道,“这个且由臣来想想办法。”
小玄皱起了眉。
“甚好甚好!”小玄喜道。
小玄看了看她道:“听了这些焦头烂额之事,怎么你好像一点都不愁?”
他正闷闷不乐,忽见邓斐引着一个老内相进来,却是汤贵妃宫中的执事大太监许公公,见到自己与皇后,便即俯身叩拜。
“只是这一切,全都须等师父回来再说。”小玄沉吟一阵,心中定了些许,道:“国库这块,待朕来想想办法,来日再议。”
扈鉴堂顿了下,接道:“只是皇朝耗费甚钜,国库连年空虚,尚须另寻开源之法,方为长久之计。”
“启禀万岁与皇后娘娘,云霄宫中的长安树昨夜忽然开花无数,满苑俱香,大是荣盛祥瑞,贵妃娘娘十分欢喜,伏望万岁与娘娘亲临同赏。”许公公道。
许公公应了,躬身徐徐后退,出阁回云霄宫去了。
小玄一听就急了,争辩道:“小爷才不稀罕什么锦衣玉食呢,所谓三千佳丽,也……也独只你一个!”
“我觉得你该去。”皇后不动声色道。
“我正愁怎安抚她与唐妃呢,既然自个寻上门来了,那就正好。”皇后望向小玄道,“你换衣服,这就过去一趟。”
“好事占尽,烦恼却半点不愿意沾,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皇后娇哼道。
“晓得吗?”皇后道,“这些日,本宫都在为你怎么搞定汤妃唐妃心力憔悴呢,别到时候内外皆困,你这窃国小贼又要拍拍屁股开溜了!”
“臣征讨北境,十五族复归称臣,朝贡了不少物资,中州眼前之急,臣尚可筹措应付。”扈鉴堂道。
“国公有何良策?”小玄忙问,心中稍稍一松。
“我占到啥好事啦?”小玄道。
皇后点点头,稍略思索,便笑吟吟道:“公公请回,与贵妃说,皇上同本宫一会就过去。”
小玄心中忽地一动,思忖道:“常羊秘境中遍地是宝,单凭那座青锳石峰便可价敌数城,如能召集人手进去大举采掘,定可充盈国库!如今我有界曜碑杵,能开启三灾结界,征聚些民伕也应不难,但出入秘境却是个大问题,若是师父能筑造一座大型的传送法坛就好了!”
“再说,只要你想,这后宫之中,又有哪个妃嫔不是你的?”皇后道。
皇后饮着茶,雍容自若地静静听着。
听了扈鉴堂之言,其余几臣皆俱默然不语,此乃皇朝长久之疾,一时之间,无人能拿得出什么良策。
“本宫啥时侯吃醋了,我只盼你本事再大点,能将这后庭安排得稳稳当当,本宫也可省点心。”皇后道,悠然地呷了口茶。
小玄没好气地瞪着她。
“想要邀宠,脸上却抹不开,便想了这个由头让你过去,哎~也算难为她了。”皇后笑吟吟地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