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西南被鞑靼攻破城池的流民聚集为义军，民心激愤，为皇帝迟迟不派兵增援而愤慨，他们流离失所将愤怒集中在皇帝昏庸身上。
耳边的呼吸声沉重急促又灼热。
两人没有说话，像是在等对方开口。
车帘坠下，随着马车微微晃动。
前往边城的小道上，车轮碾过路面，扬起尘灰，马车里面坐着已经安全的沈杨。
烈风中，衣诀飘扬，远去故人的身影在尘嚣、光辉中淡去，不曾回头。
沈杨没有跟着一起离开，掀开车帘往外看，祁衍跟前跪着的通讯员，而祁衍脸色沉凝，似乎感觉到沈杨的视线，偏头望去，眼神缓和了不少安抚沈杨的情绪。
那是祁衍最亲的人，替我多看几眼，多陪一点，还有——等我。
两人对望一眼，沈杨把车帘放下，情不自禁攥紧衣摆。
长公主忽然将脑袋沉入温水中，气泡上涌，长公主想起惠平郡主。
外面的马蹄声再度响起，伴随着猎猎风声。
拥抱的时间短暂，沈杨手指展开，只触及空中翻飞的衣摆，转瞬即逝。
外面的风带着黄沙。
第157章 平定（1）
西南为大虞咽喉之处，不过两日就有大批流民冲击京城，突如其来的起义让三皇子和被围困的皇帝众人大惊之色。
今天，一匹从西南方向的马匹赶来，祁衍让车队暂时停下，起身从沈杨身边离开。
越靠近边城土地越荒凉，沈杨听着如心说的话，微微失神。
“羊羊，我要走了。”
十天后，禁军攻入皇城，长公主带兵苦苦支撑。
沈杨忽然掀开车帘极目眺望。
风险。
祁衍很快回到马车，却没有坐下，两人视线相对，沈杨明白到了分别的时候。
沈杨眼眶发热，放在膝上的双手紧紧攥着，克制着。
沈杨手指微蜷又展开。
又十日，三皇子援军急行军到达京城，禁军大乱。
风声鼓动，盖不住聒噪的心跳声。
滚滚尘沙中，马车队缓缓行驶在官道之上。
消息源源不断传到大虞的每一寸土地，江山动荡。
马车车轮缓缓转动，继续往前走。
沈杨张张嘴，迟了半响才轻轻回道：
外面有风吹了进来，阳光顺着被风掀起的车帘钻了进来，疏疏落落的映在那双琉璃般的眼眸中。
“一路平安。”
祁衍抱得很紧，仿佛在怕怀中的人消失。
“羊羊，去看看闻将军。”去看看我的外祖父。
骏马疾驰，尘四起。
说完，略显慌张的低下头，不想被对方看出自己眼中的不舍，耳膜微震听到动静，还未抬头就被紧紧抱住。
但分别的又岂止长公主。
这是他们前往边城的第三日，有了姜神医的照顾和祁衍的陪伴，沈杨的精神较比之前好上不少。
此次分别，将再无相见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