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深很小就知道,宁真是她妈妈婚姻生活永远无法洗刷的污点,而步步不能走错的自己则是她妈妈唯一洗刷污点的希望。
宁真将稿子丢在塑料桌子上:“写得一般。”
最后找寻无果后,林云深叹了一口气背着书包往外走。走到走廊拐角的时候,她看到了一个人。
林云深望着宁真远去的背影,心生羡慕,羡慕她可以站在人前大胆说话,羡慕她看起来那么自由潇洒。
宁真将稿子翻开了几下,女孩在一旁不屑地嘲讽:“林云深平时在班里可清高了,成绩好点了不起呀,而且她一上台就结巴的事情都人尽皆知了,居然还要去做主持,就知道出风头。”
“主持人最好是跨年级,而且成绩好的,这样比较有代表性,毕竟要展现我们学校的良好校风。”
她两只手捏紧背带,绕到楼梯另一边,低着头,降低存在感,准备悄无声息走开。
迫于她妈的压力,她爸爸将宁真寄养在林云深的姑妈家。宁真像她妈妈,出落得很漂亮,但是也成了林云深妈妈过不去的一道坎。
夕阳西沉,两个人一起走出校门。
同桌给她买了一瓶新的递过去:“头一回见你这么生气,谁得罪你了?”
走完十几阶楼梯后,身后的人居然开
午休的时候,一群人聚在便利店门口的露台上聊天。
晚上放学之后,老师将林云深喊进了教室,交代了这项任务,并且表示热切期待:“你常年年纪第一,最能代表我们学校,希望你在领导面前好好表现。”
所有女生都吓了一跳,圆睁着眼睛看着地面四分五裂的塑料瓶。
宁真歪头笑着纠正她:“那是你爸爸,不是我爸爸。”
她没有办法拒绝。
她妈妈对她说的最多得一句话就是:“深深,你要成为最优秀的女孩子,一定要比宁真强。”
刚才垃圾桶她看了一遍也没有,不在教室,难道是丢到外面去了?
林云深鼓起勇气对宁真说话:“爸爸喊你这周周末回家吃饭。”
林云深有一个同学在广播台打杂,为了讨好宁真,将林云深的稿子偷拿给了她。
放学的时候,值日生将垃圾篓里的垃圾袋打包拎到垃圾房丢掉。林云深一个人在教室里找自己的稿子。
宁真是她同母异母的姐妹。林云深的爸爸在和她妈结婚之前,意外和一个女人酒后发生了关系,女人将孩子生了下来,在她的父母结婚后将女儿送上了门,自己一个人离开了。
笑容很妖孽也很跋扈,没有半点道歉的样子。但是在场的人都知道许风眠这号人物,互相劝着就离开了。
从未了解过学生的领导拿着成绩单指定了林云深。在场的所有人都在心里打鼓,但是没人敢站出来反对。
晚上,思考无数次之后,林云深还是想要拒绝老师的任务,理由就是要专心准备期末考试的复习。但是那张报名表不知怎么到了她妈的手里。
底稿她是有的,但是纸质稿子上她又手写添了许多修改的内容,想要靠回忆有点费力。
那个女孩就是宁真。
她的稿子改了十几稿,打印出来之后都快被她揉烂了。
说这话的时候,宁真和一群人正好从办公室窗外路过,老师就喊住了她:“宁真,你有经验,记得带带我们林云深同学,毕竟你们要同台的。”
这个时候的教学口格外安静,说话都有回声,许风眠就这么站在那里,的确很难让人忽视。
“真是不好意思,一失手就飞了出去。”
——
许风眠摇头:“被她们吵得头疼。”
然后跑到街对面和广播台的一群人走了。
林云深依然想要拒绝。她妈妈语气柔和下来,直直看着林云深:“深深,你一定可以的,对吧。”
林云深捏着名单的手更紧了一些。
“深深,你要做主持人了,记得给我拍照,老师都让你做,说明在这方面很厉害。”她知道她妈还是会翻她一切的东西。
一群人恼怒地回头,然后就看到便利店门口站得笔直的许风眠,对方毫无愧色地和这群人对视,勾唇笑着。
宁真走的时候还是回头看了一眼许风眠。
旁边的几个人都跟着附和。大家都知道主持人里原本只有宁真一个女生。这就像是天然属于宁真的东西现在却被一个毫不相干的人插了一手。
气泡水溅到了几个女孩子的裤脚上,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清新的青柠味。
大家嘲笑得更加开心了。说到兴奋处的时候,一瓶气泡水从天而降,准头非常好地掉砸在一群人中间的水泥地上。
林云深几乎将上课外的所有时间都花在了准备主持词上面。主持人的主持词需要主持人自己准备一稿,然后四个人的稿子汇集在老师那边,择优重新拼凑定稿。
她没有和同桌一起回去,而是走到露台的那张塑料桌上,拿起了揉烂的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