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泉儿自信道:“没事,我娘就是考虑到了这些,所以才让小老弟跟我通行的,有他在,不管多少东西都能一分不差地带回去。”
曲桢没问为什么有唐致远在就不必担心运输问题,她觉得兴许是唐致远特别聪明,想到了好办法。
知道她们之间是亲近的打闹,曲清江也没放在心上。她放下手上的活后,便邀请唐泉儿和唐致远进屋。
唐泉儿笑嘻嘻地道:“好,我也向你道歉,我年长你几岁,着实不该欺负你。”
曲清江乜了她一眼,曲桢道:“你便算了吧,你出门不是想历练,只是想玩耍。想你八岁的时候,你说你要去冒险,然后你拿着爹的鸡毛掸子跑去杂院跟大鹅打架,结果还打不赢大鹅,被大鹅追着啄,最后哭着求爹救你。”
曲桢问:“你们还得带谷种回去,走陆路肯定走不快,否则损耗高。要想走得快,减少损耗,还是得走水路,你到时候怎么办?”
曲桢知道她是看热闹不嫌事大,便叫住她:“虎娃,回来!”
“是啊,我一躺下就觉得我一直在水上漂荡,然后那种晕船的感觉又来了……这似乎叫‘乘船后遗症’!”
曲桢道:“我在刺绣。”
她顿了下,问了个牛马不相及的问题,“泉儿姐姐打算在筠州待多久?”
阿姊怎么在唐泉儿面前拆她的台?!
“还有这种事?哈哈哈哈……”唐泉儿乐不可支。
“爹说我们长大了,始终要担事,不能只躲在家里,让他们为我们遮风挡雨。所以就让我们出来历练一下,锻炼胆子。”唐泉儿道。
赵杭:“……”
“对不起,泉儿姐姐!不过你也得向我道歉,我才不是小不点。”
“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才这么小只呢,不是小不点是什么?”唐泉儿比划了一下她们之间的身高比,一切不言而喻。
赵杭气不过,便道:“我是小不点,那你就是二十岁了也还未嫁出去的老姑婆!”
曲桢听唐泉儿提过,唐家虽有唐致远这个儿子在,不过唐斯羡与秦浈并不打算将全部家业都交给他,根据姐弟的性格与他们的能力,二人决定让唐泉儿跟唐斯羡养鱼,
“嘿,胆儿可真肥啊你!”唐泉儿撸起袖子装作要收拾她。
“我是因为‘乘船后遗症’睡不着,你又为何这么晚还不睡?”唐泉儿问。
她怂了。
唐泉儿:“什么?谁说老鳖是用来吃的了,你可别让她吃了!老鳖成精这话听过没有?我家养的老鳖,那可是要成仙的,能带来好运气!”
赵杭:“……”
赵杭瞪她:“你喊谁小不点呢?你才是小不点!”
唐泉儿与赵杭这么一插科打诨,气氛便轻快了起来。
唐泉儿见她认真了,便哈哈大笑:“我逗你的。这次我过来,肯定要待十天半个月。你也知道我爹是打算将养鱼的重任交给我的,所以他让我来筠州考察,看看能不能开拓这边的市场……”
“我说真的,我坐了好几天船呢,大半的时间都是在船上度过的,你也乘过船,应该懂我的感受。”
曲清江突然掐住赵杭的耳朵:“最近你爹没收拾你吗?晚些时候一并补回来?”
“你们爹娘怎么会放心让你们姐弟单独出门?”曲清江问。
夜里,唐泉儿睡不着起来小解,然后她便看见斜对面的房间还亮着烛光。那间房是曲桢的,她的眼睛骨碌一转,便悄悄地溜出房间,跑到曲桢的房外:“小木头,你还没睡吗?”
曲桢轻笑了声,道:“在‘一本正经地胡扯’方面,你跟我爹倒是挺相似的。”
曲桢道:“道歉。”
“哟,这小不点是谁啊?”唐泉儿明知故问。
曲桢敬谢不敏了。
正在曲清江身边无所事事的赵杭向她投以鄙夷的眼神,而曲清江却被她逗乐了:“你这嘴巴怎么这么甜?”
“甜也没用,我去跟爹告状,就说有人调戏阿娘!”赵杭道。
“我才来你就盼着我走吗?”
吃过了晚饭后,唐泉儿与唐致远便在绣坊安置下来。曲家也不好将这对姐弟扔在这儿,除了赵长夏之外,曲清江母女三人也留在这边的宅子里过夜。
曲清江还没说话,赵杭便嘀咕:“我也想出门历练,可是爹娘都不给……”
曲桢反问:“泉儿姐姐这是睡不着?”
让唐泉儿也给她道歉是她最后的倔强。
烛光摇曳,过了会儿,房门开了。
“阿姊,你也别笑了,想当初你……”唐致远正要说,唐泉儿急忙捂住他的嘴巴,“不许插话!”
说话间,曲清江的身影便出现在她们的视野之中了。曲桢领着姐弟俩去跟她娘行见面礼,唐泉儿见了曲清江便开始花样吹捧:“您是伯母?这怎么可能,比我上次见的伯母还要年轻百倍,说您是小木头的姐姐都有人信!”
“我没有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