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我爱你,菲瑞尔。」巩君延合眼笑了,回抱伯爵,「我爱你。」
耳朵……开始像少了什么似地,伯爵的吟颂听不真切,意识也渐渐褪去,然后……然后……
「君延,你要不要坐下休息?」伯爵轻问,边拭去巩君延额上的冷汗。
「我第一次站在阳光下,不适应,我相信很快就会好的。」巩君延吞吞口水,舔舔干燥的唇,勉强笑着。
门轻声合上。
伯爵……菲瑞尔……
「菲瑞尔……」
「我知道。」这回就算巩君延要走,他也不让走。
「我也爱你。」伯爵微推开巩君延,藉以看清楚地的面容,「若有任何不适应记得告诉我。」
「君延。」
「哦……」杰森?莫里觉得其中两个人很熟悉。
「为了什么?」伯爵低头看他。
「那都过去了,我现在、以后、永远都会和你在一起。」伯爵头一次觉得当吸血鬼是一件好事,它让他能与巩君延厮守终生。
「不要逞强。」伯爵硬是带着巩君延到一旁树荫下的椅子休息。
他们两人的行止像是一对恋人,长发男子竭尽所有地呵护着短发男子,两人偶然交换的眸光专注而唯一,令人生羡。
「那个男的好象有病的样子。」杰森?莫里盯着巩君延与伯爵,虽然觉得熟悉,却想不起于何时何地见过他们。
「我也不会再死去,不会再离开。」巩君延道出承诺。
睁开眼时,伯爵就在眼前等候着他,巩君延虽意识不清,仍然展露笑颜,轻声呼唤着那深鑴于心的名字——
「太好了。」巩敬恒没有想过当吸血鬼是多么不方便的一件事,他看伯爵与奇特两人都十分的轻松写意,但未曾料想刚开始时,当吸血鬼是一件很困难的事。
「爷爷。」巩敬恒也叫着。
「应该不会有事。」奇特安抚着巩敬恒。
「靠在我身上会好过一些。」伯爵改扶为搂,两人的距离霎时化为零。
「菲瑞尔,我没事。」巩君延被伯爵抱得好痛。
「好。」奇特颔首,「敬恒,我们走吧。」
那个留着一头及腰乌黑长发的俊美男人以及他身边那名被他扶着的东方男子,好面熟。
「欢迎回来,君延。」伯爵抱住巩君延,一颗高悬的心总算放下。
好痛……
「爷爷,你的脸色真的不太不好。」巩敬恒扶着他另一边的手,但伯爵将巩君延搂了过去,让他的手顿时一空。
「别说这种话。」伯爵亲吻巩君延的唇,蓝紫色的眼眸盛满担忧。
「好。爷爷你多休息,保重。」巩敬恒不忘叮嘱。
「君延?」伯爵的声音回响,像一颗又一颗的珍珠墬湖般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我会习惯的。」如同伯爵习惯他的左眼一般。
「没关系,我只是平衡感不太好,一会儿就没事了。」巩君延的一会儿已经过了两个小时。
「好。」巩君延回吻伯爵,笑容餍足而充满情意。
「我知道。」伯爵明明知道,可还是忍不住拥抱巩君延来确认他真的存在。
尾声
「咦?那是……」杰森?莫里盯着前来参加丧礼的客人中的四名。
「对不起。」巩君延突然道歉。
啊,总是如此呵,奇特只要巩敬恒一来,总会伴在他身边,在伯爵发怒时安抚他,甚或扮演他与伯爵之间的桥梁……
「嗯。」巩君延勉强抬手同他们挥了挥。
也因此,她的丧礼格外的盛大。
「我想与菲瑞尔单独说话,可以吗?」巩君延的声音低哑,但神采奕奕,话是对着奇特说的。
「虽然悲伤,但无可奈何,人类终是要走到生命的尽头。」伯爵看过太多死亡,让他心神俱制、痛彻心扉的便是巩君延的去世。
「爷爷没事吧?」巩敬恒的声音也加入这场奢华的舞宴,客人们纷纷将贵重的宝石掷入湖心。
「好。」巩君延愿意去参加从未谋面的她的丧礼。「奇特还好吗?」
「杰森,该我们了。」
「对了,你可以下床的第一件事,与我们一道去参加威廉爵士母亲的丧礼,可好?」
「为了我的死去带给你的悲伤。」巩君延抱着伯爵,将头枕放于他的肩窝,看着他的侧脸。
「我没事。」巩君延无力的说。
「大概又是莉丝夫人在那个国家结交的朋友吧。」威廉爵士的母亲——莉丝夫人是出了名的好玩,交游广阔,上至皇公贵族,下至贩夫走卒,都是她的朋友。
「嗯,今后、永远、永远都会在一起。」巩君延仰首亲着伯爵的下巴,伯爵低头吻住他的嘴。
「她在今天凌晨过身,很安详的走。」
两人身影贴合,倾诉着瓦古不变的情话: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