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你也笑了。」巩君延抬手轻碰伯爵上扬的唇色,笑容扩大,起眼。
「中国人嘛,那就是有出山啰?」巩君延没有参加过任何一场葬礼,因为他身体虚弱。
没有察觉自己的思绪愈来愈偏离主题的巩君延忿忿不平的想着,愈想,头上凝聚的乌云愈多。
「出山?」伯爵不明白。
伯爵查觉巩君延转换不停的心绪,妒意全消,见巩君延头顶似要冒烟,不禁嗤笑出声。
伯爵很是讶异巩君延会如此主动,他用一种全新的目光盯着巩君延,好象他不是巩君延,而是另一个人。
「别转移话题,杰森,莫里是什么样的人?」伯爵可没那么容易被巩君延混过去。
「我跟他不熟,怎么知道?」巩君延微拢眉,觉得伯爵的口气愈来愈像嫉妒的妻子。
「认识不代表熟悉。」巩君延听出伯爵平静的口吻下带有的激动,「不过他怎么会知道我死了?」
「有。」伯爵看到那个阵仗傻了。
「你很奇怪。」伯爵不能适应巩君延的转变,他的心已从一开始的欣喜到狐疑。
「你笑了。」伯爵深深地凝望,想要将他的笑容记下。
这话一出口,让巩宕延觉得不止伯爵莫名奇妙,连他自己都开始莫名奇妙了,他为什么要跟伯爵解释他与保森?莫里的关系?他都没问伯爵跟奇特还有今天去的那个宴会的老女主人的关系,伯爵反倒喧宾夺主!
「谁?」巩君延睁开闭目养神的眼眸,投向身旁的伯爵。
「没什么,你有什么问题想问的尽管说出来。」伯爵微笑以对,适才的怒意不复见。
「就是很多人跟着放有棺木的车子一路走去墓园。」这样解释应该可以吧。巩君延想着更清晰明了的解说,却发现自己其实也不是很懂。
「他认识你。」伯爵的语气紧绷,蓝紫色瞳眸垂敛,掩去眼底闪掠不止的寒意,抚着巩君延发的动作却轻柔无比。
「你的葬礼很盛大。」盛大到伯爵以为巩君延是娶妻而不是下葬。
「怎么了?」巩君延发觉伯爵的怪异目光,微扬眉梢。
「是啊,但是今晚的主人快死去的母亲据说与柯芬伯爵私交还不错,所以请得动他吧。」
「原来如此……」杰森若有所思地看着伯爵与巩君延离去的方向。
「笑什么?」巩君延真不明白伯爵。
伯爵看他一眼,不语。
出个柯芬伯爵来。
巩君延接触到伯爵的瞥视,不悦地抿直嘴角,「我跟他没有什么。」
「没有问题。」巩君延觉得自己又被伯爵耍了一次,然而记忆深处却有个地方开始散发温柔的分子,轻轻缓缓地,渐渐散延全身,致使他也笑了出来。
「我们……」伯爵的话语于巩君延主动的亲吻中消失。
「杰森?莫里。」伯爵伸手揽过巩君延的肩,让他的头靠在自己的肩上。
「那个人是谁?」伯爵的声音于寂静的车厢中响起。
「他是我硕士班的同学,家里好象是做运输的,不熟。」巩君延根本不认识他,所以当他唤住他时,他才没有印象。「我们的圈子不同。」
「其实人死了,什么都不知道了,又何必如此大肆铺张?」巩君延轻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