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像人名?」伯爵眼角笑弯了。
某种原因让巩君延眼眶泛起一股热意,胸口压缩紧窒,他不明白为什么只是一句比喻的话语会让伯爵反应如此巨大,更不明白为何自己的心会如此的痛。
「哦。」巩君延默然回想,却不像伯爵说的这般平静,他说了些什么,但是他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因为他又再度使用伯爵的语言说话。
巩君延这回没有拒绝,「为什么?」
「你骗我,我刚刚分明就说了什么。」巩君延不知道自己说的话语的意义,而了解的伯爵竟然隐瞒他。
「菲瑞尔……」巩君延着魔似地以着伯爵的语言唤伯爵。
伯爵回过神,指背拂过他的脸庞,微笑,但笑里渗有许多萧涩,「没有。」
巩君延发现伯爵的嘴角抽搐,不明所以。
「呃?」伯爵讶异地看着巩君延,随即想起他像电流般一阵又一阵地断续听得懂他们的语言。
但他想这是暂时性的,至多他就懂得唤伯爵的名却不知这名是伯爵拥有的。如今他将伯爵比喻成父亲,伯爵也许还要高兴。
「我该庆幸的,至少你想到的是父亲而不是其它人,只是我仍然希望……」
伯爵一愣,抚弄巩君延发稍的动作一顿。
「没什么。」伯爵深吸口气,粉饰太平,朝巩君延伸出手,「我们到外头散散步可好?」
「我没有。」巩君延的视界里只剩下伯爵,这让他感到熟悉又迷惘,好似记忆深处有个地方就是专明存放伯爵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如今他只是将这永远也看不厌的伯爵的影像重新收入那个地方。
又有谁料得到,他成吸血鬼后反而对伯爵有了这种异样的感觉?
巩君延已经掌握不了自己的心,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
对巩君延而言,生与死并没有差别,在生反而得承受事业的压力,而他在才开始承受之前就死去,也是一项福音。
闻言,伯爵身子一僵,原本厚实的臂弯开始拉开距离,直到他们两人的视线能相接,伯爵看着巩君延,握住他上臂的手微微颤抖。
伯爵骗他。
「我刚刚说了什么吗?」巩君延没有感觉到自己说话,可从伯爵震愕的神情他方知适才又发生了什么诡异事件。
不再只是斗蓬残留的余氛,而是货真价实的存在。巩君延发觉他的然有股冲动想抱伯爵,但他及时遏止这个念头。
伯爵虽然是吸血鬼,可是他的抱拥让巩君延觉得好温暖,那是他内心埋葬的渴求一一只希望有人能给他温暖。
很好,死就死,那反而是一种解脱。
「伯爵先生,你很喜欢发呆。」巩君延不悦的指出伯爵的失礼之处,原以为他的发呆症状已经很严重了,没想到伯爵比他还受到处神游。
伯爵坐入大皮椅中,蓝紫色的眼眸游移不定,苦苦一笑,
只是这个小小的渴求,早已死在那一场又一场的手术与一次又一次的失望里,巩君延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生前渴望的一切,在死后一一出现。
「不。」巩君延有种可笑的滑稽衍生,「我一直很希望自己的父亲能这样拥抱我。」
原本今晚想藉由股汇市套住巩君延的注意力,到最
伯爵的手推离巩君延,往后退了两步,脚步跟跆,笑容扭曲,「你刚刚说你觉得我的怀抱像父亲?」
「嗯?」伯爵不确定巩君延在问什么。
「父亲?」伯爵轻问。
不过,谁想得到他死后反而成了吸血鬼呢?
「很像。」巩君延不再在意与伯爵的距离过近,他感受到那让他有场好眠的气息。
「你刚刚说了什么?」伯爵反问,蓝紫色瞳眸满是探询,又有几丝希望的看着巩君延。
「很少人会抱我。」只有堂叔巩敬恒抱过他。至少从他有记忆开始,除了保姆,几乎没有人同他拥抱,他总是躺在病床上,孤独一人。
「我不知道,但是听起来像人名。」是啊,人名,不经意脱口而出后,却似他早就烙于心底般的深刻。
亲巩瑞博这一系,拥有的却是全巩家最赚钱的行业,他大哥管理的是银行与其它附属企业,二哥人在外国打拼,大姊夫于大哥的银行里工作,他则是学成归国,正待大展拳脚,就「死」了。
「谁叫你说话愈说愈小声。」伯爵的手指轻触他的颊,冰凉的触感唤回巩君延千转百折的思绪。
巩君延怒视伯爵,伯爵莫名回视,「怎么了?」
「希望什么?」巩君延接续问下去。
「你觉得不自在?」伯爵没有松手的迹象,巩君延感受到他的手指经由他的后颈穿过他的发抚着他的后脑,将他压向自己的肩。
伯爵若有所思的低首凝望巩君延,突兀地抱他入怀,巩君延一呆,任他拥抱、任他将自己抱得死紧,紧到他胸臆的空气尽皆耗去,巩君延感到难以呼吸,相反地却有一种深切的归属感滋生,宛如伯爵的怀抱原本就属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