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强斯顿慌乱得哽住声音。
「我只认识你,当然只相信你。」巩君延觉得口渴,轻咳几声,「你什么时候醒的?」
那是梦吧?是梦吧?
『伯爵,你还在迟疑什么?快把这个小鬼给我们!』莲恩气焰不小的朝伯爵吼。
『那伯爵这次是认真的么?』女人问。
「我只希望不管事实如何,都请你相信我的话。」伯爵轻道,低冷的嗓音有着恳求。
「你们是谁?」巩君延忍着疼痛,拉起丝被盖住伯爵,不让他的脸被灯光照到,顺道遮住自己光裸的躯体。
「我只是想知道你是否信任我。」伯爵啾地一声亲上巩君延的脸颊,被后者恼红了颜抽掉。
痛死他了!刚刚因为太生气没发现,现在一动要他的命。
巩君延倒吸口气,「别碰我!」
可对巩君延来说,却是比现实还要确切的真实,一次又一次的杀伐、一次又一次的死亡,那都像烙印,鑴刻在他一世又一世的灵魂中,而那男人的恨,也随之其后,甩脱不去,逃开不得……
『伯爵怎么办事的,怎么跟个男人上了床?』另一个尖细的女声也响起。
『你说呢?』
君延的意识开始游离,落至方才的梦境里。
仇人。这个词刺入巩君延的心窝,像爱神的银箭般威力无穷。
「信任是用心去感应的,而不是寻求话语上的表面。」
「怎么了?」伯爵一听,忙问。
他撑起身想看清楚房内还有谁在。
「你觉得我该相信?」巩君延反问,但脸红了起来,不自在的别开视线。
「你受伤了?」伯爵急切的想知道巩君延哪里伤了,明明他没有闻到任何血的味道,可巩君延却痛得五官扭曲。
『这一世是你吗?』突来的声音让巩君延回神,不是伯爵的声音,伯爵还在睡,而且睡得不醒人事。
隐于暗影中从头到尾只看见脚的男女就这么消失。
『你这不知死活的小鬼!』
蓝紫色的眼眸满是恨意,那冰封的情感千年也不化,冻结了他自己,也冻结了他。
两人完全不把睡死的伯爵和巩君延看在眼里。
女人不以为意,和男人一起笑开。
『小鬼好悍,就不知吃起来的感觉是不是一样。』
『小鬼,你可知你被伯爵骗了?』女人没有站到光源下,只伸出纤白的手想碰触巩君延,窃笑地问。
「你相信吗?」伯爵伸手捏住巩君延的下巴,转过他的脸,蓝紫眼眸专注凝视。
『你小心啊,这小鬼昨天晚上可是砍掉雅琦的手,还让伯爵开杀戒的人。』男人苍白过度的手在巩君延挥掉之前捉住女人的手,冷笑。
「我没有心啊……」伯爵低喃,亲吻他的颈项,「所以我要寻找言语的保证。」
「你那么想让所有人参观我的裸体吗?」巩君延声音紧绷,语带怒火。
『强斯顿、莲恩,你们没有听到我昨夜下的禁令吗?』伯爵的声音冷冷悠悠的响起。
『滚。』伯爵到最后只下命令。
『伯爵……我们只是……』强斯顿想为莲恩说话。
「呜……」巩君延低呼一声。
「你不会有机会知道。」巩君延厌恶在口头上与人相争,但必要时他也不会让任何人在口头上占他便宜。「让你们吃掉,不如我先烧掉你们。」
『不可能,伯爵怎么可能爱上他的仇人呢?』女人的笑声很刺耳。
『小鬼,你看起来很好吃,尝起来一定很甜美。』女人修长的指轻戳巩君延的脸颊,巩君延反应忒大的挥开。
那代表伯爵放任他一个人面对那对男女,也放任他们进来!
巩君延眸一眯,怒气冲冲的说:「无礼之人说的无稽之语,我不会相信,除非伯爵亲口说。」
「去死!」巩君延赏了伯爵下巴一拳,涨红了脸,分不清是怒或恼。「别问!」
『不知道化为灰烬的感觉是怎么样?一定很好玩,你们说是不是啊?』这句话巩君延是用他们的语言说的。
『现在我问的是你们难道没听清楚禁令吗?』伯爵的声音没有起伏,却让莲恩一惊,偎入强斯顿怀里。『我不需要反抗我命令的人。』
『你!』男人动了怒。
巩君延才开始在迟疑自己该不该面露惊异时,伯爵的声音传来。
巩君延伸手拉开床旁台灯,灯光照亮不了整个房间,两双脚在角落被照到。
「你睁开眼时。」伯爵的话让巩君延眯起黑眸抬高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