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天冬见到后也是一愣,随后移开视线,拳头抵在嘴上轻咳一声,开始汇报工作,“京郊大营的巡逻和换防都已经安排好了,请世子过目。”
薛矜侧过身仰头看他,见纪裴被自己撞的牙齿嗑破了嘴唇,溢出点点血迹,他一下慌了,手忙脚乱去翻找手帕,为纪裴擦拭伤口,“怎么也不知道躲开,你是个傻的吗?”
到手底下的人身子实在太过单薄,便低下头,小声又问了一遍,“真的没有受伤吗?”
纪裴制止他,“不可打草惊蛇,先留意着,若有异常,再来报我。”
蒋天冬见纪裴不说话,问道:“是否需要截获他们来往的书信?”
淮安王是一个世袭几代的诸侯王,偏安一隅,手下有不少兵权,向来是只归陛下管辖,除了陛下手中的虎符,没有任何人有调兵的权利。
纪裴在溪云斋待了一个多时辰,被蒋天冬派来的小厮叫走,从溪云斋出去的时候,嘴上那个明晃晃的伤口惊住了一屋子下人,大家面面相觑一眼,等纪裴来到前院,世子和世子妃白日宣淫的传闻已经在后院小丫鬟的口中传开了。
纪裴轻笑,“可不是个傻的,被世子妃骂傻了。”
“是。”
纪裴想了想,没有将纪家军的处境告诉蒋天冬,他决定一切等他病好了再做打算,视线一偏,扫到了从东宫带回来的那本地理通史,他这才想起太子交代的事情。
可是从圣祖到现在,经过几代人,很难保证淮安王还和以前一样忠心。
圣祖爷在世时,淮安王为了表达自己对圣祖爷的忠心,主动将自己的嫡子送到京城,由皇上照看,名为照看,实则把柄,这么多年来,淮安王也一直有这个传统,现任王爷的嫡子仍在京城,身无一官半职,整日吃喝玩乐,日子过得很舒坦。
薛矜大窘,他想说只是那样怎么会受伤,下意识抿住嘴巴,用力的摇头来掩饰自己的害羞,谁知离得近了,摇头幅度太大,重重嗑在了纪裴的下巴上,纪裴吃痛闷哼一声,下意识按住薛矜的头,“撞哪儿了?”
纪裴细细看过,颔首道:“安排的不错,之前让你留意的事情有进展了吗?”
蒋天冬立马收起自己乱飞的思绪,恭敬道:“豫王府那边一直没什么动静,倒是丞相府,似乎和淮安王有些书信往来。”
蒋天冬把详细资料递给纪裴,忍不住又看了一眼纪裴的嘴,心里头万马奔腾,真没想到他们威风凛凛的小侯爷也有这么狼狈的时候。
薛矜没忍住,嗤笑出声,用力在伤口上一按,纪裴疼的倒吸一口凉气,看到眼角带上笑意的薛矜,心里的大石头总算落了地,觉得自己嘴上这点伤根本算不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