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膳薛矜吃的也不多,刚吃完就吵着要睡午觉,丫鬟领着他回了自己院子午歇,纪裴陪着薛公和薛白去书房聊天,剩下的女眷则去说体己话。
纪裴顺着薛公的话道:“仙道确有些许神通,不过说到底还是托了竹清的福。”
薛公年岁已高,却不似朝中那些老臣子一样端架子,有些微胖的脸总是挂着笑意,对谁都和蔼可亲的,在纪裴面前也没仗着自己是长辈拿大,对他很是亲切,下人上了茶,薛公对纪裴道:“尝尝这茶如何?”
纪裴笑着说了句过誉了,丫鬟们上来换茶水,三人就着朝堂上的一些小事继续聊起来。
碧纱橱后,是薛矜的寝室,床幔都是材质上好的月影纱,薛矜盖着被子躺在床上,睡得正香,纪裴环视一圈,打量着他屋子的陈设。
管家将他引到薛矜的院子,院子里空荡荡的,没有伺候的下人,房门开着,门上用来挡风的帘子被风吹起一角,纪裴掀开帘子走进去,正对门放着一个白鹤形状的香炉,白鹤栩栩如生,淡淡的烟雾从白鹤的口中袅袅升起,纪裴闻出,这个香居然和他常用的一模一样。
薛白颔首,看着纪裴身上常年征战带来的凛冽之气,不由赞叹道:“惠国这几年多亏了纪家军,将南蛮子挡得严严实实,没让他们跨过边境一步。”
薛公捋着胡子笑,薛白在一旁道:“泡茶的水是家父前几日亲手收集的树叶中间的一层雪,家父就爱做这些风雅闲散之事。”
纪裴喝了一口,细细品了品,道:“茶叶是雨前龙井,可这茶水有些与众不同。”
薛公大笑,品完茶后,话锋一转,到了纪裴的病上,“此前收到侯爷的信,说是你身子大好了,怕叨扰你们,一直不曾去拜访,没想到真是大好了,可见那个仙道有些来头。”
薛白听着父亲的话,有些坐不住了,他与纪裴同年所生,又不受八字相克之说,故而少年时常常玩在一起,后来纪裴入了纪家军,长年不在京城,二人才渐渐少了往来,如今看着小时候的玩伴成了自家的“姑爷”,娶得还是自己的弟弟,薛白心里别提多别扭了,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于是轻咳一声,将话题拉到了朝堂上,“长陵,这些时日你在家中养病,不知边境情况如何?”
“你与竹清相处如何?今日瞧你们的样子,像是十分要好。”薛公不似薛夫人,他对这些事没有薛夫人看的那么重,他觉得只要孩子过得好就行了。
一聊便聊到了日落西斜,管家通知要用晚膳了,纪裴出了书房,得知薛矜还在睡,便决定亲自去叫他。
“边境尚算安稳,隆冬时节,南蛮粮草不足,一般都会休养生息,不会来犯我边境。”纪裴道。
纪裴听到是薛公亲取的雪水,受宠若惊,忙道:“那长陵这杯茶可价值连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