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诩突然问：“能借用厨房吗？”
“就前头。”女人转身带着他们往前走，“我算着时间应该差不多，就来接你们。”
周诩就没跟这个继父和妹妹见过面，他客套疏离地点了下头，男人倒是很热情地迎上来：“长得这么帅！眼睛像你妈妈，好看，哈哈哈——”
阮杞不敢吭声，走在后头一些，悄悄打量这对母子的相处方式。周诩似是知道他在想什么，转头笑了笑，伸手摸出卫生纸，擦了擦阮杞满手的果汁，又将人牵着，慢条斯理地走。
“之前他没过，我想着一起补上。”
阮杞：“！！”
“我不用。”周诩拒绝了，“你住的地方在哪儿？”
女人无所谓：“当然，你要做什么？”
女人没多提亲生儿子生日的事，像是同她无关。她已经想不起来生周诩那天是白天还是晚上，具体几点，遇到了什么事，丈夫在不在身边，到底有多痛。
“你叔叔和你妹妹。”
明明是女人的受难日、是新生命诞生的日子，明明该是两个人都难忘的日子，却这么平淡如水地带过了。
阮杞暗暗使劲，捏了把周诩的手，周诩面不改色，对阮杞道：“给你做蛋糕，吃吗？栗子口味的。”
“我最近都会待在这里，房子是租来的，你们要住多久都行。”女人进了屋，皱着眉对几个工人吩咐了几句，看着从楼上下来的丈夫和继女，道，“介绍一下，周诩，我儿子。”
这人可真是……
周诩笑问：“还是想吃橘子口味的？柿子？”
周诩也习惯了女人的漠然，没有露出什么失落的情绪。反而是阮杞心里不平起来，一颗心揪住了，有些呼吸不畅，鼻子也发酸。
女人来这里似乎是有事情要办，不大的普通农民房里堆满了行李、纸箱和一些小玩意。几台电脑扔在桌上，还有从镇里临时请来的工人，正在忙着收拾房子，搬东西。
女人没有表现出任何抗拒的模样，这让阮杞放松了一些，又东张西望起来。
女人在前头道：“现在买不到柿子。”
“明天我生日，我计划今晚跟阮杞一起过，晚上我会做一些菜。”
她早就刻意忘记了。
阮杞：“……”
有货车停在门口，古朴精致的家具小心地被放下来——不得不说，在软装家居上，周诩和他妈的喜好很接近。
他推着女儿：“跟哥哥打个招呼。你看看，这些年大家各忙各的，也没聚过。今晚我来张罗，咱们大办一桌……”
女人又去看周诩，眼里没有多余的情感，真的像在看陌生人。
话音未落，女人打断道：“晚饭他们自己管自己。”
女人回头看看阮杞，又看周诩：“他跟你同一天的生日？”
叔叔是老妈的第二任丈夫，妹妹是叔叔那边的孩子。
阮杞当然知道明天是周诩生日，他礼物都备好了，没料到周诩还有这层打算。
周诩淡声道：“家里还有谁在？”
为什么啊？
“那菠萝。”周诩道，“这附近菠萝多，芒果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