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次,最先闹腾起来的居然是矮胖子们,歌到中途,他们突然高声喊叫起来:
鎏金戟/青钢剑/尽付萋萋荒草舞西风……”
声里都带着忧伤,但忧伤之外,似乎还有一丝坚毅,群魔重归安静,侧耳而听,
冰魔依然面朝着墙壁,事实上刚才他一直都这么坐着,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
正缓缓解开脸上的布条,芙兰好奇地盯着他,想要看看那张脸到底有多古怪,但
山此夜碧血烬/长锋舞处鬼亦惊/金瓯碎/红尘泯/碎却丹心千载染汗青”
她唱到恶魔将军打败人类的英雄时,安静的气氛终于被打破了,听众中爆发出一
矮胖子们显然对这番言辞颇为不满,“污蔑,这是恶毒的污蔑!”他们尖叫
新客人推门时吹进来的冷风让芙兰回过神来,她环顾了一下四周,却惊异地
“工会万岁!”“荣耀归于大工匠!”
喧哗声好一会儿才消退下去,女孩站起身来,优雅地鞠躬致谢,然后她转向
攻某座人类城市的故事,随着战斗渐入白热,琴声也变得越来越激昂而紧凑,当
她缓缓拉动那张弓,琴音绵长而凄婉。
溪流般的歌声继续在石柱间流淌:“又逢烟雨醉长城/横槊笑看苍天陨/江
那位贵族依然如同冰山一样安然端坐:“鼻涕们是比炎魔更糟的废物,在长
“孟都斯大城啊/你终归陨落/百世悲歌为你而鸣/庆功之宴却未迎见它的
会万岁!”“碾碎软弱的人类!”的大呼小叫。
在群魔兴奋的欢呼声中,黑头巾从腰间抽出闪亮的弯刀,从盘子里切下一小
事,那已经是四百多年前的事了,而这个冰魔居然能评析当时的详情,要么他是
儿都望向角落里的冰魔,等待他的见解。
只剩下窗户里的北风在呜呜作响。她继续唱下去,芙兰听得出来那是关于恶魔进
歌词和平素的语言有些不大一样,芙兰听得不是很清楚,她只觉得琴声和歌
个爱好历史的学者,要么……就是他曾经亲历过那场战争。
兰山谷的耶希亚王临阵脱逃,庆贺者就不知该是谁了。”
一只手横持短弓,弓弦与琴弦十字相错:“这首歌叫《烟雨长城》。”
已敞开大门/尖牙利爪吞尽生灵……”
一切。
婉转的声音回响在昏暗的大厅里:“渴血之军如熔岩奔涌/弱者的哭号响彻
“她的声音真美。”芙兰不由得在心里赞叹起来,那歌声听起来没有一丝杂
城脚下一败涂地,人类随后起了内乱,才让他们有机可乘罢了。”
女孩再次站起来躬身致谢,还特别朝矮子们那边点头微笑了一下,现在大伙
交头接耳的议论声又响了起来,如果那个人类所唱的,是关于第五界门的故
地抛过来另一枚金币:“换一支歌吧。”
当歌声渐息,女孩停住弓弦,还没等其他恶魔喝彩,矮胖子们又是一阵“工
块肉,用刀尖戳起来,从面纱下面送进嘴里。
住了。
整个乐章,琴声戛然而止,短暂的沉寂之后,叫好声和蹄子跺地板的声音淹没了
一样,他又啜了一口杯中的蓝色液体,再次发出闷雷般的声音:“卡隆家没有什
角落里的那位蓝皮肤:“怎么样?大人,您觉得还满意吗?”
着,一只块头大点的则说:“人类本来就是不团结的蠢货,我们正
“坎铎萨倒是个难得的有脑子的炎魔,可惜他死了。”冰魔搁下杯子,精准
发现,那位黑头巾顾客面前的空杯盘里不知何时竟然盛满了热气腾腾的食物,他
长刀坚盾全都难阻雄风/苍苍头颅与王冠一同滚落/凡人之子顿失军心。”
街亭/咆哮的血兽疾如闪电/坎铎萨高擎利斧直取王庭/铁蹄与巨刃撕碎兵士/
么可骄傲的,为了争功而冒进,断送了几乎所有的攻城器械,若不是本该镇守卢
阵赞叹。但当她唱到另一名魔王被弩炮伏击杀死时,恶魔们则一片失落的哗声。
之河也为你而泣/愿地狱永远传颂你的功勋——”歌手用一个渐弱的长音结束了
质,就像冰川的流水一样清澈。嘈杂的大厅一下子变得安静下来,除了歌声,就
“那,换个风格,一首东方的歌如何?”歌手微笑着收起钱币,坐回椅子
“又逢烟雨醉长城/梦卷旌旗出朝门/铁马金戈尘销去/铮鸣鼓角几回闻/
结果让她大失所望——缠头布下面居然还有一张口罩样的面纱,连脖子带脸全遮
上,从琴囊里抽出一支短弓样的东西,她一只手轻握琴尾,把琴竖立在腿上,另
功臣/坎铎萨仆倒在宫门/王家的铁卫联手将他刺透/卡隆家的骄傲啊/愿赤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