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若却好像还没完全清醒,望向他的眼神很迷蒙,红唇轻启,却不可置信地喃喃着:爸爸?
让女儿心累的指定是那群尸位素餐的废物。
这几日其实他们一直有通电话,知晓对方的情况的,般若不得不学着打理父亲骤然离世后留下的事务,萧难不得不学着怎么做好陈昭这个少年。
你会很辛苦。萧难低声道。
嗯,眼下的事算是解决了一半了。般若笑了笑,我看你对股市挺感兴趣的,去做鉴定那天还在看呢,这几天,你应该也能放心些了吧,冒顿的股市稳定了,再过不久就会回升,爸爸虽然离开得突然,但他治理公司的时候这些都是考虑到的,冒顿虽然乱了一时,现在已经稳定下来了。
萧难摇摇头:你你才回来吗?
你很累了吧?不如早点回房间休息吧?萧难只好这么说到。
但她还是一句抱怨的话都没说,把责任揽在身上,不叫人为她担心。
谁知般若摇摇头:待会还要去和叔叔们吃顿饭。
萧难生出恍惚感,他竟是许久都没有认真看过女儿的模样了吗?
般若不以为意地笑了笑:爸爸以前就是这么保护我的,当我自己去面对以后才发现这些事有多么累人。司机已经到门口了,般若和他道别,并认真地说道:阿昭,你放心,我以后会像爸爸保护我们那样保护着你的,别害怕。
他怔忡地往后退了半步,手指不小心碰着了茶几上的杯子,虽然他立马反应过来扶住了,但这细微的响动还是让般若睁开了惺忪的睡眼。
这是废话,但萧难也不知道怎么开口问她其他的事,毕竟现在的他没什么立场。
抱歉,我该怎么解释他傻了吧唧地盯着她看?
她二十二岁了,早就出落成亭亭玉立,面容姣好的女孩子,和以前比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是什么原因让他一直没有发现这一点呢?
般若见他面色依然凝重,以为他不相信,于是拉了拉他的手,像是哄一个小朋友似的,好啦,别不开心,我虽然对这些事不太在行,但也会尽力的,等忙过了这段时间,我带你去玩吧?
是的,这也是萧难不是很担心集团的原因,他早就布置好一切,失去龙头也不会天下大乱,真正烦心的事还是在于萧家。
般若这才惊醒过来,捂住自己的眼睛,微微叹了一口气,再放下手来只剩一抹苦笑:抱歉,阿昭,我睡糊涂了。
我也去!他立马道,那群王八蛋指不定怎么为难般若呢。
般若却没有答应他,只道:再过些日子好吗?等我堂哥和小姑姑从国外回来,我带你去和他们见面,其他的人,没什么好见的。
萧难的脸又红了,女儿哄人的声音很轻柔,如同春风拂面,润雨棉柔,让人愁思顿解,滋润万物而无声无息。
她的眉是细长的秋波,却着墨明显,双眼睁开时总带着些轻俏的笑意,眼尾微微上翘,是如何也不会让人感到严肃的眼睛,她此刻紧闭双眸,萧难才注意到女儿的右眼皮上,中心偏右的地方有一颗红色的痣,很小很小,不认真仔细地看的话,大概是会错过的。
萧难语塞,看起来女儿也没把那群废物当家人看,也不希望他成为靶子被利用。
萧难的手抖了一下,强压住回答她的条件反射,却也没能说什么。
马放轻了脚步声,来到她身边,静静地看着她的睡颜,并不安稳那般蹙着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