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燕枝站起来的那一刻,时九就将目光停驻在她身上,即使他内心对燕枝的行为并不赞同。
合理运用每一块地,思考如何将金钱最大化利用,将事件合理划分,什么是最重要、什么是最急切,在她这里都井井有条。
但她早就知道还有倒霉值没有消耗光,因此不仅准备充足,还眼疾手快的将书扶稳。
燕枝一直都看不懂自己的母亲,不知道她到底想要什么,害怕她用神经质的眼光,刮过自己的全身,恐惧她随时取走自己的东西,口吻轻松的送给任何一个人。
在记忆的深处,她已经不能分辨那是火车还是公交,周围已经没有了座位,她轻坐在林女士的布鞋鞋面上,两只小胳膊紧抱着林女士的双腿睡去。
即使她知道,为了面子与名声,林女士都不会让她辍学。
“我文化程度不高,但我送你上了学,你就该懂这些不是吗?不然那你上学学到了什么呢?”
在面对“女儿”这个与自己有着扯不断联系的人时,她身上的“分寸感”仿佛从未存在过。
就像每一个经历了题海的高中生一般,燕枝将所有的目光视作平常。
或者说,曾经让她忐忑不安与惶恐的时光已经过去。
自信像一股幽香从她身体内淌出,蕴养着这个灵魂。
选的最后一个上台的同学。
等更大一些时,燕枝接管了院里的财务统计与支出,开始安排与孤儿院合作的活动。
即使半途出了意外,即使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的身前或身后,她依旧淡定从容。
很明显,燕枝并不在他的计划之内。
燕枝穿过过道时并不顺利,课桌上稍微突出一点的书棱被剐蹭,随即很快殃及到被书立包裹的整体。
不知道是怕被抛弃,还是其他,她的双手抱的死紧。
林女士在私下大多是安静而神经质的,这两个仿佛割裂的词,却在她身上诡异的融合。
拍照时,什么样的笑容最真诚,面对众多闪光灯与目光时,如何才能表现的更得体……
有那么一两年,林女士总会在燕枝耳边念叨这些。
在一次次的旅途与尽头,她早早的学会了帮忙记录整理全国各界的捐赠,如何以小朋友的身份,面对媒体的镜头,该如何说一些话表达自己的感激。
能当上院长原因有很多,其中就包括了她的野心、“爱心”与行动力。
有被当成骗子过,有被直接拒绝过,也被瞧不起过,但是成功就是一朵在烂泥中开出的最绚烂的花。
正因如此,燕枝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接触一些林女士很难做到的事。
她知道的不多,却在电视机中看到,大城市里的某某孤儿院得到了企业捐赠,就敢拿上自己所有的证件与证明,去跑乡镇、跑企业。
林女士不怎么会话术,与人沟通时带着明显的谦卑,却用一种近乎燃烧自己的方式,在努力想获得救赎。
上一世,她出身孤儿院,她的妈妈林女士虽然是一个孤儿院的院长,文化水平却不高。
燕枝总是习惯性的很努力,她跟着林女士进行的最长的一次行程,大约换了六次车。
明明并未说什么威胁,但燕枝却会紧张的冒冷汗,她很怕自己会随时失去上学的资格。
但是班主任却已经开始在心中盘算,一会儿同学们投票时,到底是向岚高一些,还是徐宇高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