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狠狠把白色的纸团揉成碎片,洒落地上,就在要离开之时,突然瞥见一条红穗子在稻草下押着,他蹲下捡了连起来细细端倪着,玉质上乘,晶莹剔透,就算是在皇宫,也找不出几块这么好的玉,玉佩的穗子上,绣着一朵朵梅花,他暗想:“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梅花令?”
“那她怎么会无缘无故消失了?”
“回皇上,奴才……奴才……检查遍了天牢的每个角落,都……都没有……发现打斗劫狱的痕迹,一切都很正常……”
他拿着翻来覆去看着,除了玉质上乘,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突然玉佩哐当落地,他捡起来,指尖触碰到一摊血迹,他的心蓦然抽痛一下,为何?
“这……”
“传孤口谕,把所有看守她的狱卒都拉出去砍了。”
穆辞驾车扬尘而去。
小德子道:“还不说实话?”
李瑾煜的双眼盯着狱头,“说,是怎么回事?”
狱头颤颤巍巍得朝李瑾煜走过去,他看着那身穿龙袍,佣有至高无上权利的男人,心脏跳到了嗓子眼,他感觉自己每靠近一步,就是靠近地狱一步,他很想跑,可是他上有老,下有小。
“昨日薛美人来过,还对娘娘用了刑。”
他厉声对狱卒道:“为何这里有一摊血?”
“孤是低估你了。”
“孤说过,你今生不得踏出皇宫半步,你难道忘了吗?好,很好,孤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您挖出来。”
“去天牢。”
另一个狱卒道:“奴才记得她当时手上和脸上都是红色的小圆点,和染疫病的症状无二。”
“好。”
“该死。”他咒骂着。
“染了疫病?怎么会染了疫病?”
心里还是止不住的抽痛,李瑾煜手一锤子敲在自己的胸膛上,意图停止这些疼痛,可是无论他怎么抗拒,这些疼痛似是在自己的心里扎了根似的,半点都不愿放过自己,他生她的气,更生自己的气,明明是她背叛了自己,还越狱了,自己还为她打抱不平,还想着她。
“奴才……奴才……真的不知,求皇上饶命。”狱卒的头都磕破了,仍旧没有求来李瑾煜的宽恕。
李瑾煜目光再次回到那摊血迹上,眸光流转:“她当时一定很痛吧?有求饶吗?”李瑾煜随即又否定了道:“她的性子这么倔,怎么可能会求饶。”
“皇上,饶命啊。”
他面无表情扔下这句话,大步朝天牢的方向走去,他手上的血一路滴着,小德子见状,暗暗擦了一下冷汗,进入天牢,他冷声道:“把狱头给孤叫来。”
太极宫内,李瑾煜听说上官浅浅消失的消息,他的身上似是在这一瞬间聚集了一团黑烟,犹如地狱之王的降临,捏紧拳头,一锤打在案桌上,案桌四分五裂,他的手鲜血淋漓,青竹在他身边十年有余,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个样子。
李瑾煜看着上官浅浅送的香囊冷笑道:“浅浅,好啊,你都学会越狱了,是不是孤从前太宠你,把你养成这般无法无天的性子了?”
“来人,把薛美人给孤带来。”
李瑾煜冷笑,他倒是忘了,他的浅浅会用药,而且身边还有个用药的高手,利用药物的作用,让人以为她染了疫病,因此换去了别的牢房,再利用假死,让狱卒把她们送出宫。
狱卒知道大难临头了,噗通跪地,“皇上饶命,奴才也说奉命行事。”
“皇上……,奴才记得了,在这个牢房关押的两个姑娘,是染上了疫病,所以……所以……换去疫病的牢房了。”
哥,我们走吧。”
“拉出去砍了。”
李瑾煜大步走人牢房内,突然被脚下一团白色的纸吸引了注意,他捡了起来,放在鼻息下闻了闻:“苍耳子、柴胡、熟地……”
“人为什么不见了?”
“是。”
“浅浅,好一个金蝉脱壳啊。”
“废物,连个小女子都看不住,留你们有何用?”
“用刑?你们竟然对她用刑了?”李瑾煜一脚踢在了狱卒道身上,狱卒即刻飞了出去,口吐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