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喜欢。五条悟甚至花了很长时间去想，好友是怎么变成如今这个样子的。
天守稚从被子里抬起脑袋看他：“我决定要讨厌杰！”
——除了夏油杰的事情。
五条悟和夏油杰的关系更好，虽然天天打打闹闹互损互坑，但三年的挚友……
杰会变，当然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五条悟从不知不觉就长了稚酱的被炉里扒拉出冒黑气的天守稚：“稚酱不开心吗？”
“稚酱可以更任性地撒娇哦~”
为什么呢？夏油杰自己也不知道，但情绪崩溃前，挂在高处被风高高吹起的绘马出现在脑海闪过。
夏油杰将术师和非术师的理论说给天守稚听。
天守稚从他怀里抬起脸，搂着他的脖子，低声问：“悟，你都不生气的吗？”
人的悲欢并不相通，夏油杰和天守稚已经无话可说了。
语气虽然是坚决的，但在五条悟看来，就是赌气与任性的小孩。
“悟很重要，杰很重要，只要能和重要的人一起生活没下去不就好了吗？如果一千个人和杰放在我面前选择，我一定会选杰，一千以上的话，就太宽泛了，我没经历过，所以无法给出明确的答案。但是毫无疑问，杰很重要。”
顿了顿，他又开口：“我不要。”
“明年也要一起来新年参拜！以后也要！”
五条悟掀开被子钻了进去，长臂一揽将他抱在怀里，下巴蹭蹭天守稚柔软的发丝，低声问：“连杰桑也不喊了？”
很长时间的思考，对五条悟来说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他太聪明太强了，几乎所有的问题，在他这里并不需要过多的思考，问题在脑子里过一遍，就有了答案。
天守稚看了他一会儿，垂下眼帘，轻声说：“我不喜欢。”
在夏油杰离开前，天守稚问了他最后一个问题：“那个时候，为什么没有下手屠村？”
被最好的朋友说“傲慢”，哪怕是五条悟，也不是立刻就能无视的。
*
“我不理解。”天守稚说，“世界什么的，太大了。我没有那么大的见识。”
就是这么一丝的犹豫，等他回神，已经带着两个孩子坐着咒灵走远了。
又气又急的天守稚，在五条悟的安抚下慢慢恢复平静，微微颤抖的身体钻进五条悟的怀里，从他身上汲取力量：“悟说我可以撒娇的！”五条悟不能任性发泄情绪的事情，他来做没有关系的。
天守稚将脸埋在他的怀里，瓮声瓮气：“不喊！”
全部杀掉的话，就再也没这么可能了吧。
“稚酱——”五条悟想说的话，在看到天守稚眼睛的瞬间，停在舌尖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五条悟叹息，一下一下给他顺毛。
夏油杰头也不回：“一时兴起罢了。”
“朋友吵架，当然会生气的啊。”在心上人面前，当然不能示弱，五条悟看着天守稚，微微勾着唇，像一个成熟又靠谱的成年人那样，“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嘛！大家都会变的。”
“咒术师为什么一定非要保护谁，或者毁灭谁呢？咒术师，就不能先是一个人吗？”
天守稚能感觉得到，五条悟很难过，又痛苦又惋惜，比他更多更多的痛苦和难过。
还跟个孩子似的。
“悟喜欢杰现在的改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