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铭绎说得对，她该告诉爸妈，她不是一个人。
她坐起来，踢了拖鞋盘腿坐。
简颜侧过身，让赵思睦看清门口的人。
“诶，我……”
赵思睦终于确定，何清欢这是真有问题。
算了，反正她下周就回上海，到时候抓人出来问清楚。
赵思睦摇头，她就松了口气，“这位太太，这么看来这儿没您认识的人。”
赵思睦丢开手机抱住被子，持续翻滚了十分钟，她喘着气看天花板。心情好像好了很多，然后，她平心静气的想今晚遇到冯如果的事情，冯如果敢上门了，还是那样的表情，应该是知道了。
没打完，何清欢的消息又来了：又不像你，有美人作伴，乐不思蜀。
赵思睦想起老太太对暴美挺嫌弃，她把狗绳栓好，“是您啊，不知道您来这儿是找谁吗？”
【赵思睦：最近干嘛呢？】
【何清欢：没干嘛，家里蹲。】
何清欢笑了，夸张的，“果然啊，爱情的魅力啊。”
【赵思睦：下周我回上海。】
是前些天遛狗时遇到的老太太，穿得……还是一如既往的富贵。
许久，消息进来。
【蒋铭绎：到酒店了。】
两个人在门口对峙着，赵思睦刚给暴美戴上项圈到院子，“谁呀？”
手机里突如其来的沉默，何清欢没声音了。
也或许是早就知道了。
简颜压着声音：“你认识？”
明天就说。
何清欢最近都不找她了，她陪着外婆几天都没什么消息。
她仰面躺着，高举手机，嘴角控制不住的弧度，差点飞到眼睛。
赵思睦才不信，打字：家里蹲还
程老夫人从赵思睦一出来，眼睛就没离开过她，她身上是米色的羽绒服，下边还是牛仔裤，雪地靴，至于头发，一看就没好好打理。
声音也挺冷，那语气就让人很不舒服。
何清欢炸了：真的？
蒋铭绎的朋友圈背景图不知道什么时候换成了她的，他用了个特别漂亮的滤镜，是今晚挑棉花糖的她。照片里，她弯着腰，只露出一个侧脸，脸上是很浅的酒窝，她手指将将要点到包着糖纸的粉兔子上。
电话里传来脚步声，还有何清欢含糊的声音，“不说了不说了，家里有事，挂了。”
可惜，不是不想就能当没发生过。
“教养？”简颜炸了，“您这张口就是没教养，我也没瞧见您的教养好到哪里去啊。”
这半年她也忐忑过，毕竟宋妤凌能偷拿她的头发，就应该是确认过的，可整整半年，她们没有任何动静。她从一开始的忐忑和预设各种遇到冯如果的情况到后来些微的失落，再到最后的平静，她早就想通了，自己是谁的女儿这事一点都不重要。
程老夫人被挑衅，眉头一皱，张嘴就来，“果然没有教养。”
赵思睦打开免提：“真的真的真的，我外婆下周去上海做大检查，我陪她去。”
居然没有八卦王何清欢？
翌日，还不等赵思睦去遛暴美，不速之客来敲门，简颜开的门，看着外头陌生的老太太和她身后的四个黑衣保镖，“您找哪位？”
简颜向来是嚣张惯了的，一听也沉下脸，“我不记得我表姐认识您。”
然后，电话过来了，“你真要回上海？”
“还有脸说我？”赵思睦八卦，“你跟向扬呢？”
想明白了，赵思睦心上一松，又拿起手机举着一一回复朋友。
赵思睦打字：好的，去洗白白睡觉。
蒋铭绎问她要不要回上海，还有外婆的大检查，她得回去了。
“再说了，也该回上海了。”她胳膊垫在脑后，“上海是我家啊。”
话没说完呢，“嘟嘟嘟”的声音。
赵思睦果断把没打完的字都删了，她没有告诉何清欢外婆的事情。那会儿外婆一倒下，她手忙脚乱的也没顾得上，这么一回忆，更不对劲了，何清欢这两天是都没有给她发过消息啊。
【蒋铭绎：晚安。】
那可是蒋铭绎啊！
老太太绷着脸，目光冷冷落在简颜脸上，“我找思睦。”
她到院子等外婆。
被挂了。
赵思睦惊讶，这老太太啊看人的时候眼睛都是斜的，骨子里透出来的高傲
蒋铭绎的消息，报平安的。
赵思睦奇怪，拿起手机戳了戳，还在通话中啊，“何清欢？小清欢？清欢？”
【赵思睦：安。】
程老夫人的脸都绿了，心里想着，果然，做生意的小门小户不知礼节，她就不该放任赵思睦留在这里这么久。
朋友圈就炸了。
她一口气又上来了，脸也板了起来，“我找你。”
奇奇怪怪，很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