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灯光像是故意的往蒋铭绎身上扫过去，也有人回头去看她。
程骁找到赵思睦的身影，她今天是一身低调的黑色礼服，又是端庄范儿，可他还是喜欢看她肆意欢笑的模样。
赵思睦及时收住正要发散的幽怨，坐姿端庄又优雅，她维持着淡笑，眼神落到前排，在蒋铭绎身上停留了两三秒，“开始了。”她提醒。
程骁赶忙阻止：“奶奶，这件事我来办。”
“你昨天还在问你的蒋先生。”赵思睦撇撇嘴。
“三十万。”主持人问。
【赵思睦：大哥，咱不玩。】
赵思睦转头就问安娜：“一起去吗？”
他又没有约她，还对他未来的妻子守身如玉呢。
他身侧更低调的蒋铭绎。
“刚才程骁说晚上一块去过节？”她问。
“可以啊。”赵思睦计划得好好的，“四个人正好。”
安娜眉开眼笑：“好啊好啊。”又去看程晓，“果然，你们最配。”
安娜更激动：“程先生也在看你。”
一幅幅画有序摆上拍卖台，台下很平和，轮到赵思睦的作品，安娜揪住她胳膊，“到你了到你了。”
主持人正要拍板，程骁举手了，靠一张嘴加价，“一百。”
很暧昧。
他们离得远，台上的光扫过，他的脸有些糊，看不大清。
他重新找到赵思睦，她正跟宁夏说话，不知道说了什么，她眉目疏朗，是真开心。
宁夏摇头：“侠促鬼。”
赵思睦胳膊被宁夏撞了一下：“对啊，蒋先生呢？”
“好，明年祭祖，我希望她在。”
赵思睦淑女脸垮了，她看着又一次举牌的程骁，这人今晚不知道吃错什么药了，大事上从不出差错的人竟然一改低调，还有……
宁夏闻言笑了，竟然用看好戏的表情看赵思睦。
赵思睦原本是有心跳加速的征兆，被她这么一说，又没了。
程骁看在眼里，压在心头的石头越发沉重。
宁夏却是一脸复杂，去私聊何清欢。
赵思睦僵住。
蒋铭绎照例在主位，这回她的位置在角落，方便随时起来工作。
蒋铭绎举牌：“五十。”
陆续就座，安娜挤着眼对赵思睦笑，“你的画有没有被程先生预定？”
“对对对，就是这一句。”
这是他今晚第一次举牌，赵思睦又开始收到各路人马的注目礼。
宁夏见状，立马对工作人员做了个手势，主持人发话了，开始拍卖赵思睦的画，画中女孩赤着脚踩着小矮凳，正伸手去够树桠上的风筝。
安娜捧着脸，看看蒋铭绎，又瞅瞅程骁，她特意安排的座位，两大男神挨着坐一块呢。
嗯，分配得可真好。
在万众瞩目中，全程没什么表示的男人终于转过头来，那双黑漆漆的眸子藏着抹复杂的光。
捉急。
她对小儿子强势，对这个二十多年才知道存在的孙女更是。
蒋铭绎再次举牌，主持人惊呼：“一百二十万。”
赵思睦变脸，他在干什么？
宁夏“噗嗤”笑了。
“人家纠结过后还是觉得你跟程先生更有夫妻相。”她有模有样，“蒋先生长得更好一些，但我每次见他就不敢说话，你们中国话怎么说的？远远看着什么的……”
安娜很激动：“他在看你！”
安娜当然想：“我可以吗？”
程老夫人强势了一辈子：“如果是思睦的缘故，我亲自来。”
赵思睦看向被评头论足的两个人，耳边是安娜很有朝气的声音，“程先生就不一样，温文尔雅，很绅士，跟你很配。”
赵思睦低头对手指，不吭声。
程骁挂了电话，很惆怅。
越靠近，越舍不得带她回程家。
赵思睦悄悄对安娜竖起大拇指，她以为这是对自己的肯定，特别高兴。
她给程骁发微信：打住！！！！！
她收回目光，没有去管其他有意无意停在自己身上的打量和评论。
程骁不由跟着笑了笑。
她看向前排，他看也没看手机。
全场哗然。
宁夏接上：“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哇，他们是在向你示爱吗？”安娜眼睛里都冒着光。
今天是圣诞节，西方大节，来拍卖会的名流仍旧很多，等蒋铭绎被人群簇拥着入场，瞬间成了焦点，包括赵思睦。她停下脚步，朝他看过去，嘴角是收敛后的微笑。
安娜目光越过程骁，又纠结上了，“蒋先生呢？”
然后，她看到程骁也跟着看了过来，他朝她露出一个笑，比蒋某人的暖多了。
穿过人群，他正正好对上她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