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觉得他不会就此罢休，再等等看他还有什么花里胡哨的。”顾妗妗淡淡地回答。
顾妗妗嚼着一块牛肉，筷子戳穿一块河粉。
“那他有跟你说我男朋友是结了婚的吗？”
陈敬“哎”了一声，开口却是说：“别这么浪费嘛。”
“有你什么事？你有不如去给我打听打听陈敬在三院哪个主任手下实习。”
符悦愤愤地又坐下来，“行行行，都听你的。不过你这周末不是要回家一趟吗，还要你费这个心去对付他？不去交给我吧——哦对，奶奶身体怎么样了？”
“有，不过我不相信。”
上床下两幅面孔，他觉得这个女人才叫截然不同，明明是这么勾引人的外表，气质却是冷的，毫不含蓄的、带有攻击性的冷。
“要你管。”
顾妗妗弯眼笑了笑，眼里却带着让符悦毛骨悚然的兴奋。
“亲爱的，你是上回进急诊输液输到脑子里了吗？怎么脾气变得这么好？”符悦心里已经问候了姓陈的八百字，讶异地盯着顾妗妗看。
“能怎么样，再差也就是死了。”顾妗妗不理解地看她一眼，“胃癌听说很痛苦，她不想再放疗化疗下去，非要做手术，医生好像不建议吧。要我说直接安乐死……”
晚上浪完回来的符悦听说陈敬目的不明地跑到宿舍楼下堵人，当即跳起来要去找人搞他，被顾妗妗拦住了。
“听何素说你有男朋友，我怎么没在你朋友圈见过？”
虽然知道顾妗妗对那从来没给过她好脸色的奶奶一点感情也没有，符悦还是捂住了她的嘴。
“要不我跟你一起回去吧？”
“第一，我朋友圈不是什么人都能看到所有内容的。第二，关你屁事。”
她还没亲眼见过将死之人苟延残喘的样子，更没有目睹过死亡的瞬间——认识了顾妗妗四年的符悦一瞬间明白了她的眼神。
说的是昨天晚上顾妗妗收到父亲难得的微信的事情。她爸顾文峰是个惜字如金的，天大的事发来的话只有一句：“你奶奶星期六上午九点做手术，星期五回家一趟。”
他在很多病人身上看到过这种气质。
她毫不客气地说完，端起还剩一大半的干炒牛河起身准备去倒残处，是不想再搭理他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