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媛不理他,又看向柏舟一,说:“舟一要来我们家吃饭不,我让阿姨多做点。”
蓝山又被呛到,止不住咳嗽几下。
“妈。”蓝山无奈,“怎么能约女孩子过夜啊,多不正经。”
柏父彻底沉默了,半响,他起身进了书房。
潘诗说:“废话,我生的你。”
“舟一也要出门吗?”郑媛见柏舟一也一副往外跑的摸样,笑道,“你们这些小孩怎么回事,回了家又往外跑。”
“让他缓一会儿。”潘诗说,“我当时还想了半个月才想通呢。”
柏父那个牛倔的脾气,还以为会直接摔东西让柏舟一滚呢。
蓝山晚上要出去陪柏舟一住,和潘诗道别后,两人出了柏家大门,径直又往前敲响了对门的蓝山家。来开门的是郑媛,蓝山和她打声招呼,说自己出去了。
柏父震了震,再审视蓝山,惊觉他也早不是小时候那个活泼的团子,有了自己的事业、思想,是个有责任感的成年人。
潘诗想追问有什么事,但他刚说完蓝山就咳嗽起来。人怎么能离奇地被苹果呛了,潘诗一看他面红耳赤就明白了,瞪柏舟一道:“你还真好意思说,猴急啥呢?”
他约的人自然是蓝山,两人出小区打车去了商场,吃饭前先逛了一圈,找到了商场中央的还在搭建的岩壁。
潘诗被噎住了,又好气又好笑地看他。
野男人柏舟一彬彬有礼:“不用,我约了人。”
又说:“我们不会因为他们如何而分开。但我和柏舟一都希望,我们能够得到祝福。”
柏舟一抬头看,问:“就是这个吗?”
“你父母那边,你怎么和他们交代。”沉默一会儿后,柏父开口,他好似老了几岁,背塌下去,看起来心有余而力不足。蓝山才发现他鬓角已然有了不少白发,柏父不再咄咄逼人,而是心平气和又有些疲惫地问,“他们能接受自己唯一的儿子是同性恋吗?”
柏舟一说:“今天有事。”
柏舟一说:“我像你。”
蓝山沉默一会儿,说:“我不知道。”
潘诗说:“嗯?”
也就无法用“不懂事”来概括,他和柏舟一的关系。
蓝山有些无措地扭头看向餐桌,和柏舟一对视,柏舟一冲他安抚地微微点头,起身要跟进书房,被潘诗拦下了。
柏舟一明知故问:“蓝山去哪?”
柏舟一坐下了,蓝山也回到餐桌边。潘诗削了个苹果,像小时候一样一切二,分给两人,笑叹道:“说实话,他能这样,已经很出乎我意料了。”
蓝山说:“是吧。”
“你还说。”郑媛这两年没以前那么泼辣了,但语气还是责备,“我要生个女儿天天像你一样在外面乱跑,我绝对怀疑她被哪个野男人拐跑了。”
潘诗对柏舟一说:“你今晚回家住吧,动静小一点,你爸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心虚愧疚的风格,一席话说得坚定有力。
“说约了同学,聚会。”郑媛抱怨,“也不说是谁,问就是没女孩子,一群大老爷们瞎蹦跶。”
柏舟一很淡定:“你当时嫁给我爸时,外婆也这么劝你。”
她这态度摆明了要袒柏舟一,但柏舟一却咬一口苹果,说:“明天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