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重竹,霜眠便气不打一处
清月睁眼,看着近乎自言自语的重竹,终于忍不住开口了,“那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做?”
“再有下次,决不轻饶!”红衣人拿出一个魔笛,扔到魔天省面前,道,“今晚,血洗仙界,这个灵笛会助你一臂之力。”
“不过这也是他自己活该,他将我留下来只不过是为了实现自己的野心,其实我也不想这样的。”
听到霜眠的话,摇了摇头,“不行,我们还不知道重竹要做什么,而且舅舅也在这里,既然重竹是跟着我们来的,想必一定会对舅舅下手,我要早点出去。”
等走出去的时候,他的衣衫又重新恢复如新,就连血迹都消失了。
重竹深吸一口气,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胸口,突然笑了,缓慢地站起,然后蹲在清月面前,指了指自己的心脏:“你想杀我?为什么不朝着这来?杀了我就可以为那一城百姓报仇,也可以拯救仙界不是吗?”
她调动气息,用尽全部力气将法术汇集在一处,朝重竹扑过去,眼眶通红,“重竹,你该死!”
重竹被推开,想要重新揽住清月,却看见她躲避的动作,抬起的手微微一滞,声音恢复冷厉:“有什么区别吗?不都是我?”
“是。”黑衣人眼底有些不赞同,但不敢表露出来,有些迟疑地询问,“少主,魔尊死前拼命将您送出来,就是为了有一天您能血洗仙界,一统仙魔界,为我们魔族的子民报仇,您......”
“对!”一个微弱的声音传来,重竹略带惊喜地看向清月,而清月却将他推开,“你我相处了几百年,我竟从未看清你的真面目,你到底是仙界的重竹仙君,还是...魔族人?”
“为什么?”重竹大笑一声,“你问我为什么?那就要怪祁城人多管闲事了!我将魔族安置在那,他们却偏偏要追根究底,想要派人将魔族清除干净。”
“杀?好歹也与本君相处了几百年,本君有那么不近人情吗?暂时困住他们,等我打下仙界,他们来去如何本君也管不了了。”
“来啊!”重竹的语气狠厉,却让清月的泪再也止不住。
完成一击的清月脱力倒在地上,眼眶蓦地湿润,一滴滴眼泪洒在衣衫上,随即消失不见。
然而清月无法接受,颤抖地咬紧泛白的嘴唇,他淡淡的语气下,是全城百姓的命。
喻晓对比着书籍在一旁推算,卡住后又重新在阵法周围找线索,又停下推算,好不忙碌。
蓝色的光闪过,重竹微微动了动眼眸,没有躲避,生生挨了清月一击,后背的衣衫瞬间通红。
霜眠看着不停忙碌的喻晓,颇有些心疼,“既然是想困住我们,便没有危险,要不要歇一下再找破阵的方法啊,你都转了几个时辰了,不累吗?”
迈着大步走出了结界,关上房门,又重新布上一层结界。
“是!”摸天省拿过魔笛,闪身不见踪影,而后不久,红衣人出现在了一个结界面前,他划开结界,进去后,便看见清月昏倒在地,唇角还带有尚未凝固的血迹。
重竹没有理会清月的发呆,兀自道:“为了以后方便你清楚自己的身份,我便都告诉你吧,我的魔族爹在仙魔大战前,未卜先知,将我安置在了仙界,给了我一个身份,临走前还渡了一大半修为给我,不然你以为光是那三个人,怎么可能打得过他。”
她有一瞬间是想为祁城百姓报仇的,可是看着他丝毫没有躲避的时候,她竟然心软了。
“有区别,我喜欢的是那个在仙界一直追着我,我下凡历劫也一直陪伴在我身边的重竹仙君,而不是现在这个已经面目全非的你。”
重竹面上一凝,将清月抱起放在床榻上,把脉后,眸中闪现一丝挣扎,“你宁愿伤自己的元气也要逃离这里吗?”
魔天省吐出一口黑血,立刻低头跪下,承认自己的错误,“少主恕罪!”
黑衣人话还没说完,便被红衣人赏了一掌:“魔天省,你在教本君做事?”
“行了,现在本君的几个‘好友’困在祁城,你派人将他们看好。”
“所以......你就屠城了?”清月锐利地眸子看向自己面前的人,心底一阵发凉。
清月双眸盯着全然陌生的人,一种惆怅和无奈油然生起,终究是她看错人了。
“少主,为什么不直接将他们杀了?”黑衣人疑惑。
重竹看着湿了一块的衣衫,眼中闪过一丝心疼,随后便是漠然,他艰难地起身,扔下一句话,“好好在这呆着吧,日后你便是我重竹的魔后。”
“面目全非?”重竹墨绿色的眸子微微上挑,嘲讽道,“确实,早在遇见你之前,我就已经是面目全非了,是你一点一点将面目全非的修补成人样,所以,你别想逃,不管我是谁,你都应该在我身边。”
人大惊,“好了?这怎么可能?”
“不,他们都被我献祭了,用他们的命来壮大魔族不是很好吗?他们实现了自我价值。”重竹轻描淡写,语气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