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这一切发生在一瞬间。我总是擅长不带抱怨地接受命运。
我冷静下来,接受了它。
我的班级有一项规定:早读迟到次数过多者,罚值日一天。
班主任什么也没有说,放过了A。
我意识到自己永久失去了争辩的能力。
名字由班长记,值日由我这个劳动委员安排。
你是知道我的,我平时大大咧咧什么都不在乎,可有时还是会钻牛角尖,为别人所不屑的事情固执己见。
A上个月迟到很多,已经被罚了一次,第二次的时候他不干了。
我的脑海浮现出六七年前的画面——一个男孩在他奶奶面前全身颤抖,放声大哭。
不与人争辩其实很容易做到,只要我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在乎。
我马上明白过来,临近高考,班主任不想因为一件小事影响到A的情绪。
我没有办法,只好请班主任仲裁。
我对自己说,总有人会有一些缺陷,只不过恰好是我,以后不与人争辩不就行了?
我的第三次弃学是在我们高考前一两个月。
接受的另一种说法叫做逃避。
这次争辩也是因我的歇斯底里而结束。
班主任是对的,天大地大,高考最大。是我太死板了。迟到罚值日这条班规该寿终正寝了,我划掉了剩下的罚扫名单。
我感到自己的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