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天已经亮了，可我打不开窗户。
刚开始只是平常的探讨，可慢慢地我开始变得很不对劲——全身颤抖，语调也带有几分哭腔。
谈理想，谈我的三次弃学，谈个性，你与我太不相同。
当时我回答的也是“不知道”，清渠却说：“算了，我知道你说的是真的。”
我打算告白，高考结束后就告白。
我越来越喜欢你了，但我不能向你表白，我只好一次又一次按住内心的雪。
只有你会站在窗口。
或许你已经猜到我要告白。
就在那一天的下午，我碰到了我的二伯。
6月8日的下午，考完英语后，我在人群中找到了你。
我感到厌恶。我厌学了。倒也谈不上厌学，毕竟我也未曾真的热爱学习，我只不过连装装样子都懒得去做了。
第一次是与数学老师，讨论某题目的答案是开集还是合集。
我很喜欢他们。
花束也隐藏得很好。只有人们站在窗口的时候才能看见它。
我之无理想，众人皆知，大概你也是知道的。
“你拿了贫困生助学金的申请表吗？”
我冷静下来，认为这只是因为自己对长辈感到惧怕，我从小就这样，没什么好在意的。
“我帮你拿一份，你回去好好填。”
就在这时，有人向我打招呼。
你座位旁边的窗户上悬挂的花束是我放的。每天都会换上新的花束。
应该让更需要的人得到帮助。我认为这是正确的事。
“没有。”
我平时总是和和气气，几乎不与人争论，但在与路小山分手后的那段时间里，我与人争辩了两次。
第一次是因为文理分科。
未捷，他其实和我有一些想像，只不过他不伪装。
你看起来并不开心。
我没法拒绝。
然而原因却不只这一个，这其中还发生了一些事情。
最后一次被拒绝后，他尝试了割腕，手腕上留下一道殷红的痕迹——这是高考结束后我才知道的。
虽然爱情很重要，但在他们的人生中，高考显然更重要。尽管很伤心，他们还是分手了，因为在一起从来不只是两个人的事情。
高考前一个月，我开始在学校里晨跑，每天五点半起床。晨跑其实是一个伪装。
第六封信
我向你打招呼。
“好。”我仅存的自尊与骄傲在那一瞬间全部化为灰烬。我感到无力。
楚原，很抱歉，直到今天我才知道你复读了，并且考上了北医。也是在今天，我才知道了你的理想——当一名医生，治病救人。
高中三年，我来来回回弃学了三次。
我转头，仔细端详了好一会才认出刚换了发型的蘑菇。
长久的温顺，长久的不在乎，损害了我的热情，我没有热爱的事物，也无从去追觅我的理想。
没有人知道是我放的，我隐藏得很好。
我因为路小山开始认真学习，却因为分手再一次弃学。
还记得高三时，清渠问我们各自的理想，方圆回答说“不知道”，清渠是这样说的：“不要拿\'不知道\'来敷衍我。”
虽然极端，但不可否认，他很真实，也很有勇气。
选文科是要被约谈的，我害怕被约谈，这上面悬着许多太阳。
数学老师察觉到我的异样，与我停止了探讨，让我自己再好好想一想答案。
我和蘑菇说了一两句话，转过头，发现你不见了。
我并不在乎高考，但我知道你很在乎，所以我委托自己三件事情，尽量不去打扰你的学习。
现在来谈谈我。
贫困生助学金是其中一件。由于学校的默许，不，应该说是提倡，它变成了好学生的福利——更多的以成绩为标准，而不是家庭贫困程度。
我家虽不富裕，但也还算可以，所以我没有申请。
理想虽无，我却还有一点坚持，那就是做正确的事。可我的父母长辈、我的老师们都在身体力行告诉我，考得好成绩比做正确的事更重要。
我想等周围的人再少一点的时候向你告白。
他喜欢欢欣，告白过很多次，都被拒绝了。
在我最有勇气的时候，你逃走了。
我在南医，读医学技术类专业，当不了医生，不过这也没有什么可惜，毕竟我的理想并不是从医。想要我学医的只是我的长辈。
第二件事也与家庭有关，它的影响蔓延到了学校。
第二次是与茱萸进行的“金古”之争。
我没有理想。
自从在五楼碰到你之后，我又对你动心了，那时黄昏时的霞光映在你的侧脸。
什么都没有为家庭做过的你有什么资格去拒绝呢？我大声斥责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