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君很听话地将棒棒糖扔进了垃圾桶,双手扶着安睿的腰用力向下压,他注视着安睿身上细
祝君摇晃了一下小腿,他听出了安睿隐含的意思,却假装听不懂,只说:“现在也无人将我们分开了,我们是合法伴侣,合该永远在一起。”
“我今天懒得动,”祝君睁开双眼,眼里噙满了笑容,“你自己动,好不好?”
祝君闭上了双眼,将头贴紧了安睿,听着对方强而有力的心跳声,直到楼梯走到了尽头,直到安睿踢开了卧室房门,直到安睿压在了他的身上,急促地亲吻他。
但对安睿的喜欢,越过了他愈发严重的社恐,让他扛住了想逃跑的本能,去见一个严格意义上的陌生人。
祝君潜意识里一直不愿意和安睿长期地共处,他怕那些多年累积的默契,也怕那些埋在脑海深处的记忆。
安睿在很早以前就明白,祝君不止是他半条命,更是他存在的所有的意义,他一直在努力压抑着本性,用仁义道德的皮锁住那些疯狂的想法,小心翼翼地把祝君哄到自己的怀里。
安睿或许永远都不知道,祝君磕磕绊绊地向他介绍自己的时候,几乎用尽了这一生的勇气。
“不用了。”安睿扬声回答,“这样刚刚好。”
祝君握着安睿的手,扬声喊了句“关灯”,安睿闷笑一声,说:“还以为你会弄个手势。”
“我试了几次,效果不太好,还是关灯最方便。”祝君说完了这句话,一束光落在了他们的脚下,悠扬的音乐响起,正是华尔兹的舞曲。
……
安睿“嗯”了一声,迈上了台阶,温暖的光一直洒在他的身上、洒在祝君的身上,祝君其实有一点沉的,但他抱得很稳,他喜欢这样抱着祝君的感觉,就像是抱住了他最重要的瑰宝,就像是抱住了他全部的世界。
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世界逐渐变得灰暗衰败,也眼睁睁地放任自己不断下坠、越来越封闭绝望。
黑暗中只有一束光,恰到好处里落在了安睿的脚下,安睿低头看着祝君,一点也不意外地发现对方正在看着他。
偶像最初的意义,就是给粉丝积极向上的力量。
安睿果然让祝君很舒服,祝君拿了根棒棒糖,慢吞吞地舔着,舔到了一半,递到了安睿的嘴边,安睿喘着气,舔了舔,说:“少吃一点糖,刚补过牙……呜……”
他原本不想追线下的,只是看着镜头里他偶尔闪过的几秒钟,已经足够他欣喜若狂,但终究还是无法按捺住“想见他”的冲动。
他们之间有爱情、有羁绊、有经年累月、有水乳交融,复合不过是板上钉钉、时间问题。
他懒洋洋地抬起手,摸了摸安睿的脑后,安睿瞬间停住了动作,像猛兽收起了爪牙,温柔地说:“要先去洗澡么?”
于是他说:“我曾经想过,我们到与世隔绝的岛屿上,岛上只有我,还有你,任谁也无法将我们分离开。”
通过互联网观看了一整天,他们时而发一些柠檬的小表情,感叹婚礼的豪华与奢侈,时而互相分享祝君和安睿的爱情故事,一边嗑糖一边疯狂地截图——美貌的青年值得留存欣赏,而这无关粉籍。
他们滑进了舞池之中,黑暗中只有一束光伴随着他们起舞,舞曲的节奏并不快,但祝君跳完一首却出了层薄汗,安睿用丝巾帮他擦了擦,又轻松地将他抱了起来,不远处传来了员工的喊话声,询问是否要开灯。
他从不认为自己是个好人,但他确信祝君是。
送走了最后一位宾客,属于祝君和安睿的夜晚才刚刚开始。
他们是那么契合,经年不见,对视一眼,依旧清楚彼此未曾开口的话语。
祝君很清楚,当他愿意给安睿一个机会的时候,今天的结局已然注定。
他十八岁的时候,做了安睿的粉丝,周围的朋友们有的劝他去谈个恋爱,有的给他出主意直接把人砸上床,没人相信他是真的很喜欢安睿,是很单纯的、粉丝对偶像的爱。
祝君抬起手,抓住了安睿肩头的一片亮晶晶的碎纸,他已经很习惯安睿这么抱着他了,也很习惯安睿重新插手他的一切,将他照顾得无微不至。
在遇见安睿之前,祝君已经陷入负面情绪中很久了,高中结束了,熟悉的人要么出国了,要么去了远方,他们似乎都有着既定的未来,只剩下祝君一个人留在原地,茫然无措、不知方向。
祝君不置可否地轻点了下头,矜持而优雅。
他们从陌生人,变成极好的朋友,变成同居的室友,变成亲密的恋人。祝君对安睿熟悉到了骨子里,他熟悉对方的容颜,对方的身体,对方呼吸的频率,对方细小的动作。
安睿搂住了祝君的腰身,却主动地说:“我跳女步。”
“好。”安睿亲了亲祝君的额头,“会让你很舒服。”
即使受到过伤害,但将安睿从自己的记忆中剔出去,真的很难、很难。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那时候的安睿,也是祝君坚持活下去的一道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