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上去越发消瘦，沈添青还是问了句：“你是不是生病了？”
邢东拿着话筒，“编剧也是这么说的。”
沈添青顿了顿，远处的陈歌妮看着她。这一年沈添青的奔波她看在眼里，学习也没耽搁，她好像很想当成什么都没发生，但是现实没办法逃避，又只能自己去找点排解的乐子。
可惜后来甜妹变质了。
她捧着茶，像是感觉不到烫，隔了
哪怕穿得很肃穆，高糊也遮挡不住的她的那种甜妹气息。
石湾太无情了，沈添青代入公孙芜去表演的时候也痛苦很久。
沈添青穿着的衣服是黑色系，台上的光很亮，后排的关注看到她都哇了一下。
没想到电影上映后，她这样的假设依旧得不到答案。
她也想跟时絮再见一面。
但是拍戏的时候认真的自带气场，沈添青觉得自己学到了不少东西。
那，
看电影的观众在后排，居然有人大喊了一句不要。
对公孙芜来说，她的诉求就是，再见一面。
但这些都是如果。
散场后邢东跟沈添青去喝了一杯茶。
当初的沈添青还问邢东：“那见面了呢？”
邢东笑笑，“是有一点。”
她没办法想象被自己视为天的人不辞而别，从此遍寻不见。
奇迹根本不会降临。
“石湾是对她很重要的人，石湾给了她第二条命，甚至塑造了后面的公孙芜。”
勤工俭学自成一派。
“您下一部电影拍什么？”
“我没有想过。”
她想了很久都想不出一个合适的答案。
时絮知道吗？
有记者提问：“导演，石湾的结局是什么呢？”
沈添青点头：“我也想过这个问题。”
时絮知道又怎么样，她才不会搭理我。
“小沈，不要入戏太深。”
生不能，对方都成了她的执念。
该说什么？
死不得，万一找到了呢。
今天编剧也到场了，她三十出头，戴着黑框眼镜，点了点头。
但是沈添青还是想了想公孙芜要是见到石湾，会说什么。
感觉跟电影里最后的公孙芜连气质都一样。
邢东笑了笑，沈添青觉得她跟她家的两个哥哥比特别好说话，总是笑眯眯的。
他给沈添青感觉是一个很努力的人，家境不好但仍然要学艺术。
那我呢？
我会说什么？
邢东摇着蒲扇，哎了一声，“你不要管啊，就当没见呗。”
“公孙芜跟谁的感情都很浅，跟家人的是，她还没长大，就失去了。”
沈添青看了一眼，她说了句谢谢。
这一年的沈添青刚满十八岁，她才意识到什么是初恋，初恋就死了。
这场电影谢幕，是惯例的媒体访问。
邢东：“不会。”
还是求求你能不能跟我好。
“那公孙芜会和李呈意饰演的男主角在一起吗？”
看过点映后都是好评。
“这些是她的幸运，可怜也是因为这些人都离开了她。”
“主角沈小姐觉得呢？”
那这一辈子要怎么过啊。
记者看向沈添青，“您对公孙芜这个角色有什么看法？”
邢东：“还没想好。”
邢东长得很清秀，但是很瘦，在男性里他看上去没什么攻击性，个子不高，像是很好欺负一样。
沈添青：“那也太可怜了。”
他喝了口茶，“时絮大你太多，她的分寸感掐得很好，也知道怎么让你入戏。”
她就算活着，我们也不会有以后的。
沈添青还继续去拍戏了。
邢东：“有个盼头总好吧，你不要演得太过。”
“但是你还很小，没有太多经验，会把这种感情错认成深爱。”
不知道沈添青想到了什么，笑了笑。后来她做了导演，很多人搜她的照片，发现这张照片的时候都不敢相信，这个人能这么嫩。
公孙芜尚且还有一个盼头，天地之大，她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现场的讨论还挺多，邢东这人说话说一点留一点，但是这部片子还是让人很多头皮发麻。
“我觉得她是一个很可怜又幸运的人。”
沈添青回去之后想了很久，最后笑了一声。
沈添青坐在台上，杨甄真还在擦眼泪。她作为被揍的一方，发现自己被揍也很漂亮，再想到这个故事，揍她的结局也没多好，更伤心了。
“这些都是时絮的花絮。”
时絮的骨灰我都抱过。
他递给沈添青一张储存卡。
说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