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韩知竹答着,眼里闪过一些遗憾。
鉴云快速带着三位小师弟在四人桌前坐下了。他宣扬着上次和鸿川一起喝的豆花有多好喝,雀跃地期待着店家的豆花,同时骄傲宣布:“我现在已经是四镜山最懂大师兄和四师兄的进阶师弟了,等回山,我给你们一起讲讲!”
程雁书眼睛一亮。
“我说的可是情伤。”程雁书点点韩知竹的手背,“这可比外伤痛苦多了!”
“啊?”程雁书耳后微热,只得含糊道,“哦,我为大师兄受过伤。”
而程雁书带着无比得意又狡黠的笑容,踱到了韩知竹站着的桌子前。韩知竹立刻感知到他的情绪,笑道:“怎么了?”
韩知竹带着纵容笑意给他理了理额角碎发,由得他去自由发挥了。
贴近韩知竹耳边,程雁书以靠近说话的姿态堂而皇之地在韩知竹侧脸轻轻咬了一口,又快速退开了。他微微眯眼,舔了舔唇角,启唇道:“豆花好吃,我还要。”
热腾腾的豆花确实好喝得不得了,程雁书瞄一眼韩知竹和自己碗里内容不尽相同的豆花,又觑眼看了看脸都几乎埋进碗里的小师弟们,低声道:“大师兄,我想尝你的。”
“你怎么答?”韩知竹倒是饶有兴趣,想听。
“大师兄,鉴云说你上次来临汐城,有带豆花回山?”程雁书眼睛笑得像弯月,“老实交代,是不是给我带的?”
鉴云找回了近距离从八卦中心人物口中直接取得第一手资料的机会:“四师兄,你怎么能和大师兄这么融洽的?教教我?”
他对站在原地寻找他的程雁书莞尔一笑,扬扬手:“过来。”
程雁书终究叹了口气,用力拍了拍鉴云的肩膀:“你,想多了。”
临汐城的东南西北都已巡视完毕,确无妖魅踪迹和魔气痕迹。隔日一早,鉴云和三位小师弟恭敬地到了客栈的二楼大师兄和四师兄夜宿的房间外请用早膳。
小师弟之三瞪大了圆圆的眼睛:“大师兄?大师兄大师兄那么冷肃,会哄人?大师兄哄人是什么样子……”
“聊我和你怎么变融洽的。”
鉴云待要说话,抬起眼却忽然惊道:“大师兄呢?”
“回山后发现你喝菊花甜羹醉了,豆花不经放置,不能喝。”
“不会。”程雁书笃定道,“大师兄没把归朴给我,就不会离我很远。”
“要哄吗?”小师弟之二立刻紧张起来,“四师兄是不是有起床气?我不会哄人起床……”
醉酒的事情……程雁书装作没有回想起自己当时的闹腾,品味起豆花来。
敲了门,门内却一时间暂无回应。小师弟之一道:“是不是大师兄四师兄已经去客栈一楼用餐了?”
韩知竹的手掌轻轻贴上程雁书心口,在归朴曾经深深戳下去的位置停住。
现在是有‘妻室’的人了,不是小孩子,糖画已经不适合我的气质了。”
“不用我们。”鉴云熟门熟路地对三位师弟低声道:“四师兄灵力有损,每天早晨大师兄都要给他渡灵力,起床也是大师兄哄的。”
鉴云发出了了然的“哦”声:“原来大师兄是去豆花店呀。上次我们来的时候,大师兄带我和鸿川来过,走的时候他还特意带了一筒回山呢。”
“要。”
韩知竹的眼神暗了,声音也低了些,贴在心口的手掌疼惜地按了按:“以后不会了。”
看他愉悦地喝下豆花,韩知竹问道:“和师弟聊什么?聊得好像很开心?”
“我说我为你受过伤呀。”
鉴云肯定地摇摇头:“不会,四师兄起床要哄,没有这么早。”
“那我要是也为大师兄受了伤,大师兄是不是也会和我融洽?”鉴云以一种可能发现了接近大师兄的诀窍密码的憧憬追问。
韩知竹舀起一勺豆花,递到程雁书唇边,待他喝下后,又轻轻用指尖抹去他嘴角沾上的豆花,笑问:“还要么?”
“那为什么没有给我?”程雁书眨眨眼,“我知道了,你那个时候害羞是不是?”
果然,不过片刻,韩知竹从街对面一家刚刚打开店面准备营业了的店里走了出来。
跟着他们身后逛着的三位小师弟也惊讶环顾四周:“是不是有妖魅,大师兄来不及告诉我们,自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