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清游商量人手问题，略耽搁了一会。”韩知竹走近书案，抬起程雁书的下巴落下一个吻，又道，“近日陆续有新的少年入四镜山，小师弟的队伍又扩充了。”
“不过，”他又眉飞色舞起来，“罚完了，你得补偿我。”
韩知竹最喜欢吻程雁书的眼尾。尤其是泛着潮红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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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已经明言再让他当掌门他就彻底闭关了，大师兄你若是不当，我们四镜山怎么办？”
再加上魏清游不断敲打他“你可是掌门的道侣，你可是未来八大家盟主的道侣”，以至于他的心虚又被默默放大了。
“哦，雁书啊，我有办法。”魏清游立刻道。
魏清游直接迷惑：“你不是一直这样吗？”
“好，不罚。去晚膳了。”韩知竹阖上日课记录本，又把程雁书拉起来，带着他向门外走，“不过，我不当掌门。”
不管怎么样，他也是履行了带领日课的职责，也是给分身乏术的大师兄三师兄分了忧。
“嗯。”程雁书放下笔，眼见四下无人，便肆无忌惮地靠在韩知竹身上，略显出了疲倦，“大师兄，你要做掌门了，以后又是盟主，我会努力成器一点的，不让人家说我配不上你。”
“当掌门要花费的时间和精力委实太多。从前我随意，但现在，”韩知竹看向和鸿川抢鸡腿抢输了的程雁书，眼里便自然地漾了笑意，“现在不一样。”
“我最近觉得自己可有长进了。而且你也忙，我有点事情做也挺好，不然老是想着去缠你。”
“什么？”鸡蛋它不香了，魏清游脸苦了。四镜山今年是风水出问题了吗？
一时间被小师弟们树立成“四师兄都勤奋上进了我们也要更努力啊！”的标杆的程雁书，正和前几日一样，在师弟们散了日课之后仍然坐在日课室里书案前，刷刷刷地写今天遇到的问题。
说着，他正色道：“大师兄，你做掌门后我如果犯错，你该罚我就罚，不要被人说你双标。”
“对。罚戒鞭呢，你得给我亲自上药。罚过午不食，你的晚膳分我一半。罚南极泉禁闭，出来以后你得暖我。还有，我爬你床，这个必须免罚。”
韩知竹到日课室时，程雁书仍然在奋笔疾书，只是在听到走近的脚步声时笑起来：“大师兄，你比平时来晚了一点。”
韩知竹笑着看他跳脱灵动的四师弟：“补偿？”
四镜山又恢复了程雁书刚来时的日常步调。师弟们的日课每日照常进行，进阶亦是一如从前。唯一不同的是往日负责日常事务的王临风已然不在，魏清游的精力更多的分担了他曾经的事务，带同小师弟们日课和跟进进阶自然而然地落到了程雁书肩上。
然后记录下来求着大师兄给解答，再照本宣科地复读给小师弟。
看吧！这就是英雄的四镜山，是风骨长存的四极！平日怎么玩都行，一旦责任加身了，立刻抖擞精神担负使命，就是四师兄，也不例外！
八大家联盟的事宜推进顺利，联盟大典在当下一切以荡清魔气为基础的前提下结束，第二日一早，薛明光和宋谨严来道别过后便各自离去了。
只是一口滑嫩的炒鸡蛋还没入口，他却听到韩知竹又道：“但我还是不做掌门。”
他轻轻扣了扣桌子：“你做了掌门，就给雁书个长老的名头。规矩不是长老不受罚么。”
没办法，小师弟们层出不穷的问题到了他这儿，都是同一个答案：“下节课我答你。”
程雁书一愣：“为何？”
“配得上。你不用做这些。”韩知竹揽着程雁书的肩膀，俯下身看他写得密密麻麻的问题，“开心你就做着，不开心，就交给我。”
他倒是也不觉得辛苦，就是自己的灵力都要靠大师兄早晚渡给他，加上日课他往日根本也不怎么参与，难免略有心虚。
魏清游得意地拿起了筷子。
于是小师弟们欣慰又紧张地发现，他们一贯悠闲晃荡的四师兄，竟然天天追着大师兄，捧着他们日课的记录去问问题求答案，同时自己也开始每天看修习功课了！
韩知竹笑着颔首：“此法合适。”
一盏茶的时间后，饭堂里被韩知竹叫到一桌共食的魏清游同样也是一愣：“你不当掌门？为何？”
泪意是咸的，但在舌尖滑过时，回甘胜过世间一切的甜。
“掌门必须铁面无私。”韩知竹道。
在一发不可收拾的深吻缠绵间，韩知竹的声音断断续续：“待会，一起洗。”
“从前归从前。”韩知竹抬眼，看了看为了让他和魏清游好好交流而去了旁边桌上吃饭，此刻正在和鸿川抢鸡腿的程雁书，莞尔，“现在，我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