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怕伤了四师兄威严”的大师兄,此刻正用一只手把四师兄的两只手腕锁住按在头顶的山石上,毫不迟疑地倾身而吻,那吻且更比平日浓烈凶狠。
他又悄声道:“其实新联合的四家,大概一直也只觉四极不过是空有名气,不忿已久,以后你大师兄有得头疼了。”
薛明光一半得意一半嚣张地亮出手里的一根铁杵:“我去试试这个。”
“我知道。”程雁书委屈又无奈,只得安抚地不断去亲吻韩知竹的唇角,又道,“我有错,但也不是我的错。我不知道怎么解释,但是我……”
山壁后忽然穿成一个略有熟悉感的声音,程雁书一怔,薛明光也是立时停住了脚步。
陆公子却是逗着他玩儿一样,左右腾挪,就是不让出可行之道。
片刻之后,韩知竹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陆公子,你这样,似乎于礼不合。”
“那是你的事。”
“你确定没有被夺舍?”陆少掌门那满是玩味的笑又现于唇边,“你可记得?你当时要我与你交换的,就是我家夺舍的禁术……”
“大师兄!”程雁书的眼睛一下子亮了。
“你和薛少掌门这般把臂同游、勾肩搭背,可是也有什么关联呀?”
直到程雁书几乎喘不过气,他才退开稍许,却还是唇抵着唇,摩挲低语:“我很生气。”
程雁书心里一震,面上却是不露分毫,只闷头拉住薛明光,意图转过堵路的陆公子。
日课结束,程雁书还没嚷累,他倒是先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又拉着程雁书:“你带我去南极泉看看?”
薛明光立时想要发作,却又顾忌着八大家联盟之事而犹豫了片刻。
“我偏要贴,”薛明光玩心大起,硬是揽着不放,“我就不信,连我的醋都要吃么!”
八大家联盟一事,虽然众家都默认此刻情况特殊,一切都从简即可,但该有的形式还是要有,结盟该有的程序一点不能错,韩知竹和魏清游自然是分身乏术,一直以来都被允许可以悠闲度日的程雁书也自觉地不置身事外,主动揽下了白日带着小师弟们做日课的工作。
“我不是气你。”韩知竹又恋恋不舍地啄吻,“等我回来。”
薛明光只觉跟着大佬们太过拘束,早已找了理由溜过来找程雁书。见他颇为有威严地在督促师弟们日课,立刻觉出了新鲜,竟然也在旁旁观了半个下午。
程雁书抬手,用手肘推开薛明光:“你这个不懂贴贴的贴贴怪!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我有主了,不适合勾肩搭背的!”
薛明光十分正经:“触类旁通,艺多不压身,未雨绸缪,若你受罚我也可以随时替你披挂上阵。”
鸿川充满赞同感和对四师兄能得到大师兄“很合”的认可的钦佩,认真点着头。
“吃醋?”
悄悄抬头观察,才发现是大师兄把四师兄拉到了饭堂外的山石之后。
薛明光默默拉了拉程雁书的衣角,悄声说:“刚才席上他便对你大师兄十分不客气,若是不牵扯你的话,似乎他对你大师兄是潜在的八大家盟主一事非常不服。”
这薛明光,扣帽子还真是一流,程雁书叹口气:“谢谢你这种暴躁式的关爱,我受不起。”
程雁书不怎么感兴趣的应了声,薛明光倒是急了:“你师尊要尽快把掌门之位交由你大师兄的意图已经十分明显了,接下来八大家要推盟主,大佬们已经达成共识将重担交给年轻人,除了你大师兄,还可能有其他人选吗?作为他的道侣,你总得为他分担些吧?不能再漫不经心了啊雁书!”
“我在‘追求’贵派四师兄,光明正大,有何于礼不合?”陆公子俨然是与韩知竹针锋相对的模样。
“你就是贪玩。”程雁书站起身,无论如何,地主之谊他是要尽的,“走吧。”
堂里安静瞬间后,满堂的小师弟却又听到了一阵急促脚步声。
说着话转出来的果然是那陆公子。程雁书皱皱眉,冷冰冰毫不客气地道:“与你何干?”
师兄们皆已不在饭堂内,师弟们恢复了叽叽喳喳的氛围。鉴云拍一拍鸿川手臂,得意道:“你看吧,大师兄和四师兄就是很合,现在就连训诫四师兄,大师兄也不当着我们了,定然是怕伤了四师兄的威严啊。”
陆公子轻佻一笑:“我说了,我对你越来越有兴趣了。”
“你试这个做什么?”程雁书无语。
.
薛明光笑着抬起手,又习惯性地揽住程雁书的肩膀,靠过来笑道:“就算你不分担,也得少受点罚了,不然盟主的道侣三不五时被罚,传出去也没面子啊。”
“为什么要去南极泉?”程雁书不解。
“对了,宋执说,陆家的少掌门还是轻浮了点,他有些担忧联盟后的磨合调度。”薛明光说,“我也觉得那陆家有些不堪大用。但是宋执又说只要大节不亏也便不计较了,反正日后八大家平日两两对应共同收妖,陆家和熏风庄是一组,碍不着你四镜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