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若回过神来,低声道:“我不会猜错,她的想法很简单,就是毁掉乐风,看我的笑话。之前不是有消息说,我是因为他没有钱,不做官而抛弃了他吗?她如今便是要让我再一次回到那个地步。”
“上几次跟咱们在一处喝酒,他倒是有些感慨,说一开始觉着做了官能和你平稳地在一处,如今做官却成了和你平稳在一处的障碍,便是连生孩子的时间都没有了。”玉尧懊恼道,“当时我只当他说的是醉话,现在才知道,原来他是心里苦,早知道我就多问两句,一早开始动手,也没有现在的事儿了。”
思若点头,叮嘱道:“千万小心,还有,以后若是有事,尽量不要亲自过来,正是风头上,再出更多闲话就不好了。”
思若冷笑一声,推开他的手,低声道:“我能掌握住分寸。”
“我怎么没想到!”玉尧拍手叫好,“玉珠咱们对付不了,难道她身边那些犬牙我们不行!”
“恶人的贪念,你有办法吗?”玉尧又问。
这一次,他终于把这件事当回事了。
思若瞧他那狼狈不堪的样子,忍不住笑:“这是怎么了?你亲自去打听的吗?”
思若送走了玉尧,便将家里所有的地方都绕了一圈儿,胡乱吃过早饭也不及歇,回到屋里,正听几个管事儿回话,玉尧过来了,思若将管事儿遣散出去,让玉尧进来了。
“开什么玩笑!”玉尧摇头叹道,“她还以为乐风愿意做这个王爷吗?”
玉尧点了点头,沉沉地道:“这件事儿你交给我,我替你办了便是,不出半日,必然有信儿。”
思若笑:“这件事其实不难办,区区一个玉珠,也没什么可怕的。”
“我明白。”玉尧点头,“你等着吧!”
“想什么呢,思若!”玉尧在她面前摆了摆手。
“就抓住这一点,难道我们王府再加上一个福林王家,会没有办法吗?”思若嗤笑一声。
“不是我惹她,而是她惹我。”思若道,“她不就是个公主么,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作为一个公主,她是幸运的,有个宽厚的太后,不必见识后宫的阴暗,有个正直的皇兄,不必牺牲自己和亲,自己本该端庄大方,心怀天下,结果却是反其道而行之。
玉尧将手放在她额头上,摇头道:“大清早就喝醉了吗?”
“这话说大了吧?”玉尧笑道,“玉珠可不是隔壁家的胖丫,是当今皇上的亲妹妹,太后的心头肉。”
“话是这么说,可现实是这样吗?”玉尧摇头道,“公主就是公主,贵气逼人,咱们惹不起。”
“这件事儿这么大,还是应该和乐风说一声。”玉尧提醒他。
玉尧喝了一大口茶,满头脏污,压低声音道:“我已经查出来了。”
“那是如何会这样?”思若指了指他脏兮兮的衣裳和脸颊。
思若想想都觉着好笑,便是连玉尧这样的一个校尉,都知道动了乐风便是动了天下社稷,堂堂玉珠公主,丝毫不顾虑江山和百姓,竟然凭着一己好恶就随意构陷朝臣,简直愚不可及。
“你又钻狗洞了?”思若忍不住笑起来,“王府里还有狗洞吗?”
“我们不可能审判皇族,更不可能让玉珠认罪伏法,不过,我可以钳住她,让她动弹不得,不能再作恶!”思若道,“祥叔和沫儿,还有三儿的血债,总是要讨回来的。”
“她玉珠能有几分才干?无非是些好事之徒在她身边出馊主意罢了!”思若冷笑道,“我断其手足,看她还有什么本事针对乐风!”
思若笑了笑,低声道:“现在还不是时候,再说,这几日他也有别的事要忙,祥叔那边的事,他比谁都上心,不会放松的。反正这些人也只是边角碎料,咱们先处理了再说。”
“分寸?在哪儿呢?”玉尧问。
“他跟你说过什么吗?”思若颦眉。
“用咱们的方法处理。”思若笑,“又简单又干脆,而且不必惊动官府。”
“那些人可都是些朝廷官员,真的是咱们想处理就处理的吗?”玉尧有些担心,吃喝玩乐惯了,一旦要做正事儿,心里头痒痒的,更多的还是害怕。
“不是!我打发了些银子,就在茶馆里等着,消息自然就送上门来了。”玉尧扬起头,哼了一声,很是得意。
思若笑:“那我与玉珠有什么区别?”
“你不是说,不能让别人知道我进来的吗?”玉尧笑道,“我想办法进来的!天知道你们家的府兵,防的跟什么似的,还是我让他们在前门儿吵架,我这才进来的。”
了再说,堂堂玉珠公主,怎么会用这么下流的手段来对付一个王爷?更何况,乐风还是手握天下兵权的那个人!”玉尧的第一反应如此。
“咱们不是要这样吗?”他做了一个割喉的动作。
“甭管她是谁,指鹿为马,歪曲是非,草菅人命就是不对,人可以圆滑,但大是大非面前,是不该有贵贱之分的。”思若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