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尔隆德继承了他母亲的血统。他必须起航西渡,否则我就会强迫他前去。但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这是真的,梅斯罗斯没有再争辩。沉默了一会儿,他感到加拉德瑞尔的力量触碰着他的意念。这一次,他更加小心地在精神防护上打开一个洞,伸手去触碰她的。在精神上和身体上,他们都相互拥抱彼此。
加拉德瑞尔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她在地上坐了下来,把双膝拢在胸前,就像她少女时期一样。“为什么你觉得有必要向我大哥道歉?你并没对他做什么不好的事。”
梅斯罗斯迅速想到了那条“北方的预言”(注:The Doom,曼督斯对出奔的诺多精灵未来厄运的预言)。但这肯定是不可能的。毕竟,现在已经没有至高王了,那就意味着不再有多少诺多族留在这里需要被统治了。“但是,当然——人民。”
并不深,如果处理得当的话,之后也不会留下疤痕。
梅斯罗斯忍不住笑了:“在此之前,你从未察觉吗?”
“埃尔隆德……某种意义上对我来说很重要。你要强迫他吗?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那么,我是否可以理解为,在我的王国的守卫中,没有一个人猜对了你的身份?”
出于对儒米尔的愤慨,梅斯罗斯说:“也许有人已经意识到了,只是他认为,不告诉人们他们中间有一个还没死去的杀亲者更为合适。”
“没错,芬巩和我结婚了。这条纽带的存在实在太微弱了,如果不是我把所有的精神防护都关掉,我很可能就会错过它。但它确实存在。”
“我不是有意破坏你的咒语。”梅斯罗斯道歉道。“我只是——我意识到我的婚姻纽带可能不再是破裂状态了,所以我必须去看看。很抱歉,当时我来不及去仔细筹划了。”
加拉德瑞尔摇摇头,她的金发如瀑布般散落开来。“也许。但即使如此,这也不是为了精灵族的战争。无论输赢,这都是我们在中土世界的最后时间。或者,对大多数人来说是这样,但也许对我来说不是。”
加拉德瑞尔突然站起来,把梅斯罗斯也拉了起来。“他娶了我的女儿,我不愿看到她守寡。现在跟我来吧。我向他们保证很快会去与他们见面的。而我相信你会喜欢我们的城市的,这仍然是一个美妙的地方。”她转身又补充道:“我必须加入他们一同悼念灰袍甘道夫。他十分高尚,尤其在这个时候,值得深深的怀念。”
“不,我们是在战争之前长大的。这是不一样的。你不可能在只有表面的和平的所谓和平时期长大。我们的一生都在为战争而准备,然后去战斗。”
“但是我本可以做得更多,比如说制止我弟弟们的暴行。这本是我应该做的,我曾是他们的领导者。”
加拉德瑞尔笑得很灿烂。“是儒米尔。”她看了梅斯罗斯一眼,又说:“放心,我不会给他找麻烦的。他完全按照我的要求去做了。但哈尔迪尔没有注意到,这一点让我感到一丝震惊,他像往常一样全神贯注。奥罗芬也有一部分时间和我在一起,显然他并不知道。”
加拉德瑞尔的眼中流露出悲伤。“在和平时期成长的精灵就会如此。”
梅斯罗斯跟在她后面,禁不住问道:“你是怎么和一个迈雅成为朋友的?以我过去对你的了解,这似乎……不大可能。”
“他比我这么久以来认识的任何人都要更善良,也更无辜。”
“那么,你是怎么到这儿来的?”加拉德瑞尔轻声问道,这时他们都分开了。
“我们也是在和平时期长大的,”梅斯罗斯提醒她。
“我们都很年轻。”加拉德瑞尔厉声说。“我们像孩子一样,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
“哦,人们会被原谅的。他们已经被原谅了。但是你大概忘记了,我自己就是革命的缔造者之一。如果我当初拒绝出奔,我父亲的子民中将会有多少人得救?那是我未履行的责任。而且,如果我们输了这场战争,我在这里的力量足以暂时控制索隆,也许我可以为我的人民争取足够的逃离的时间。”
“看来,”梅斯罗斯说,“你现在正在酝酿一场战争。”
“你当时还很年轻。”梅斯罗斯不假思索地说。
梅斯罗斯讲述了他的故事,从在矿洞中醒来,到遇见了儒米尔和他的兄弟们。在他讲述的时候,他意识到这已经是他在这个陌生的新时代里度过的第三天了。这个认知有点费劲。
梅斯罗斯为他的堂妹感到痛苦,但也有他自己的顾虑。“那埃尔隆德会怎样?”
加拉德瑞尔
“愿一如保佑我们。”加拉德瑞尔喃喃道,久久不能平复,“我来自一个怎样愚蠢的家庭啊!”
这让加拉德瑞尔感到猝不及防,她跪在他身旁。“婚姻?你结婚了?”
加拉德瑞尔慢慢地耸耸肩。“与你相比,我也没有实施更多的行动去帮助他拯救他,而他是我的亲兄弟。在第一纪元的时候,如果我少花点时间躲藏,多花点时间发挥我的天赋,也许不会有这么多人牺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