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娘脱口而出，刚说完，不止圣君表情玩味，她自己也愣住了。
凡界战争并非儿戏，动辄国破家亡，生灵涂炭，百姓死伤无数！
她近乎麻木地重复这句话，圣君说出的真相太荒诞了。
天道法则想要什么种族兴盛，这种事情她怎么会知道？
圣君收敛眼底深思，瞧着十三娘的眼神添了几分探索。
圣君抬手指了指天空。
“天道的确要让人族大兴，但有一件事情你要知道。人族大兴意味着另一个文明的崛起，必然会与现存的文明产生不可调和的冲突。你明白么？人族兴起有一个前提，修真要亡！”
圣君又补了一刀，“你是修士，不是凡人。”
“这、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这样？”
他一字一句道，“正如你心中所想，凡界战争其实不是他们想不打就能停的，因为有修真界的势力在操控一切。你知道为何近几十年，凡界到处都是天灾？不是这里旱灾就是那里水涝，甚至连耗费重金和巨大人力修造的堤坝，总是说垮塌就垮塌？普通百姓总以为是贪官污吏横行，中饱私囊，实际上么……呵，的确有蛀虫祸害人类国度，但真正的原因却是……”
圣君嘴角勾起讥讽的浅笑，他道，“你身为修士却维护凡人，隐居在凡界两国交界处，勉力保护一方百姓，甚至变相阻止这两国开战——你说说，你这种行为，怎么不会被人记恨？这次只是派出几个小喽啰警告你，下一次可就未必了。”
她只是个小小修士，还是个离群索居，与修真界联系不紧密的小透明。
那些修士怎么敢这么做？
她觉得事情不能只看表面，至少要了解背后的隐衷和真相。
纵使修士凌驾于凡人，但他们也脱胎于凡人，还有天道规则掣肘。
圣君神情冷漠地道，“怎么就不可能了？”
十三娘听后，浑身发冷，表情呆滞。
那些修士纵然不以拯救苍生为己任，他们也不敢违逆天道，如此祸害凡界啊！
十三娘心中一个咯噔，圣君的话让她有些不详的预感。
“天道欲要人族大兴，修士怎么敢违逆天道大势？”
别说她是修真界的小透明，哪怕她势力强得快要飞升了，照样没资格接触这种机密大事。
十三娘哑然以对。
十三娘感觉自己的三观都被重塑了，她深吸一口气，勉强找回了镇定。
圣君唇角微勾，双眼含笑地看着十三娘的表情变化。
莫非凡界战争不断，不只是凡人内部的矛盾，背后还有修真界的势力推波助澜？
十三娘疑惑了，“人族兴起……可是，修士也是人啊……”
圣君道，“我说的人族，仅仅指没有灵根的普通凡人。修者有灵根，踏上了仙途，严格意义上来说已经不是人族，算是另一个崭新的种族。不管是修者也好、妖魔也罢，他们凌驾凡界生灵之上，凡人在他们眼中只是蝼蚁。你试想一下，你甘心被蝼蚁踩在脚下，被他们统治？”
十三娘茫然了。
讽并非冲着十三娘，他继续道，“可……如果真只是凡人之间的利益争端，便不会有修士来杀你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