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令宇静默半晌，道：“所以，从邱刚开始到宋氏，金家，都是你做的吗？”
徐立哲吞咽着口水，斜愣着眼睛盯着陈牧雷那枪的手，错过了陈牧雷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意。
陈牧雷按了按手指关节，问赵令宇第二个问题：“把冯琴安排在高海天的培训学校任教是为了监视高海天？”
陈牧雷翻了个白眼：“好好说话，别恶心人。”
陈牧雷了然地点点头：“让人放火烧我家小院的，是你吗？”
周围的人刚想围涌而上，被赵令宇呵斥住。
说话间陈牧雷已经近至徐立哲身前，并在电光火石间抬手击中他的手腕。徐立哲没想到他动作能这么迅速，手腕吃痛，惨叫了一声。
“说什么胡话呢？我关个男人干什么？”
赵令宇的答案非常简单：“白鸿泉不让，而且因为宋家那个小子，老陈和我闹掰了的事很多人都知道，那么快就动手谁都会怀疑到我身上。”
“是不是还顺便让我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让我明白久诚之所以能在阮城安然无恙这么多年，背后盘根错节的势力不是我一个人能撼动抗衡的？打不过就加入，与其和你对着干不如有钱大家一起赚，是这个意思吗？”
“重要么，反正你也走不掉了。”陈牧雷好整以暇，“你都问那么多问题了，让我问几个，你为什么没早些杀老陈？”
陈牧雷揪着徐立哲的领子，枪口死卡着他的额头：“我都离你这么近了，你却连枪都拿不稳了。徐叔，你才四十，身子已经这么虚了吗？”
陈牧雷大言不惭地吹嘘自己，赵令宇挑起眉毛：“那不如我们来谈谈另外的那一点？”
陈牧雷冷哼，不顾那些随时都要冲上来的几个人，径直走向赵令宇：“搞这么多事，你也不嫌麻烦。”
陈牧雷嗤笑：“你刚才那句话怎么说得来着，人类的本质就是慕强逐利？”他摆摆手，“我不慕强，我觉得自己就挺强的了。”
“周辰星在哪儿——你是想问这个吗？”赵令宇似笑非笑，不知道什么时候手里也多了一把枪，先是顶在周云锦的头上，很快又改了主意，枪口对准了陈琰，“我们继续聊聊刚才的话题吧，我想让你做的事很简单，你在他们之间选一个和我一块儿死……或者把你在外面的人撤了，我会带
陈牧雷说得如此轻松，赵令宇都快信了：“你这么说，我不是白费劲了？”
赵令宇的确有此意图，威逼利诱是他惯用的手段：“都到这个分儿上了，谁都别绕弯子了，”他示意了一下韩刑，“你们合作了？”
陈牧雷不置可否，轮到赵令宇暗暗地磨牙：“陈牧雷，钱权色你都不动心，不在乎，我不懂你到底是为了什么？”
“高海天不足为惧，只是让高振老实一点，管住自己的嘴，他不知道除了冯琴，我根本没有派别人在他身边，黎不肯断腿的威慑力对他那种最懂什么叫明哲保身的人来说已经足够了。”
黑衣男和其他人的反应都慢了不止半拍，眼下更不敢妄动了。
徐立哲话都还没说完，陈牧雷猝不及防地反手一击，直中他面门。徐立哲的鼻血当即流出，鼻梁折断，瘫在地上半天没起来。
陈牧雷双臂横在胸前：“你想让我做什么？”
徐立哲不屑地哼了哼：“是我，没烧死你是你命大——”
“这东西多危险啊，别乱碰的好。”
那杀意来得快，藏得也快，陈牧雷收起了枪，卸下弹夹把子弹一颗一颗地弹了出来。
“行，那也不重要了，老陈的手机是不是在你那里？”
陈牧雷先是没吭声，表情意味不明，赵令宇明白自己大势已去，自嘲道：“我原本以为你只是想替老陈讨个说法，想以此要挟我得到点儿什么，所以我让你进了‘后台’，让你知道久诚真正赚钱的业务，我不信没人能对这巨大的利益毫不动心。”
“我这个人呢，一直是说一不二的，”陈牧雷道，“这小姑娘跟我的时候我答应过她一件事，所以我得问问你——”
赵令宇一笑：“邱刚是不是被你关起来了？”
“站住！”徐立哲掏出怀里的枪，往陈牧雷脚底下开了一枪。
下一瞬，枪落到陈牧雷手中，徐立哲反被枪口抵着头。
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徐立哲不太甘心：“小子，你哥真不在乎你啊？”
陈牧雷把空枪往杂草丛中一丢，又把徐立哲推了个跟头，和赵令宇说道：“明说了吧，你抓了这两个人也没多大用处，我连自己的爹妈是谁都不知道，还会在乎一个和我没任何血缘关系的弟弟吗？”他瞥了眼赵令宇手里的周云锦，“这小姑娘多少有点可惜，我本来还想和她多玩一阵子，你非要把事都抖出来，那没得玩了。不管怎么说，陆北屿的死也和我有那么几分关系，换成你也不放心把这小姑娘带身边吧，保不齐哪天把你的手脚也给砍了。”
陈牧雷脚步一顿，转而看徐立哲：“徐叔，你打歪了吧？是不是因为我离太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