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小钰不明所以，但是也跟着翻，一边翻一边问：“你到底要找什么啊？”
“记得啊，装箱子堆墙角了。”胡小钰指了指院的一角，那里也是一片残骸。
意识到刚才喝的那杯东西里被掺了什么，但白政已经没精力追究。他强撑着自己来到门口，还没碰到门把手，强烈的眩晕向他袭来。
“不是亲生……抓……什么意思？”这信息量太大，白政一时间都难以抓到重点。
白衬衫已经分辨不出原本的颜色，脸和胳膊上也不知道打哪儿蹭得灰黑斑驳。
“还能是什么意思，你不是挺聪明的吗？”赵令宇绕过一地狼籍回到吧台给自己倒了杯酒，好心地给他科普，“你还记得你小时候见过的那几个人吗？你爸的朋友，黎不肯，高振，他们几个在我加入众诚之前做的就是这个行当，经他们手卖掉的孩子……”赵令宇轻笑了一声，“都数不过来。”
陈牧雷二话不说就上去翻，黑黢黢地残骸已经无法辨认原貌，但是他还是一样一样地小心地摆了一地。
周云锦换了几次毛巾才擦干净他的脸，他闭着眼睛，眉头深皱。周云锦轻轻握住他的手，陈牧雷缓缓睁眼。
“陈牧雷倒是挺幸运的，老陈的老婆当时生不出来，他就从中挑了一个给自己当儿子。哦，是这样的，当时陈牧雷带着一群小孩逃跑被我们的人捉回来了，要不是老陈和他看对眼了，他现在坟头的草都不知道长多高了，和他一起带头逃跑的那个小孩当时就替他做鬼了。”
穴，“陈牧雷不是老陈亲生的，他是——我们抓回来的那些孩子中的一个。”
陈牧雷拍开他的手：“有些老陈的东西我们当时没扔，你放哪儿了还记得吗？”
赵令宇呷一口酒：“不如回去问问你爸？他可是我们的大哥。”
陈牧雷累极的样子，任由她忙活来忙活去。
“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开灯？”周云锦打开客厅的灯，一身脏污的陈牧雷目看得她瞪口呆。
随后，他眼前一黑，整个人倒在了地上，人事不省。
赵令宇：“先带下去吧，把人看好了，没有我的允许不要让他离开。”
“你什么时候能学会少说话多做事？”赵令宇阴狠地瞪着他，脑袋包了好几层的徐立哲顿时不敢再吭声了。
胡小钰给他擦了擦脸：“你找什么呢？”
“没什么事，”陈牧雷自嘲着，“老陈用命换来的东西，我……没保住。”
他语气平静地三两言语地讲述着，白政则彻底呆愣当场，震撼到几乎失语了，看着眼前这个人前所未有地陌生：“你……你们的良心呢？”
被叫回来的胡小钰一进院子人都傻了，不知道陈牧雷发什么癔症，赶紧冲上去阻止。
陈牧雷扔掉那个盒子，一脸疲惫与懊恼。
翻到那个变形了的破铁盒时，陈牧雷突然记起来他曾找到过一部旧手机。
赵令宇按下了吧台下方的按钮，房间里很快进来了几个男人。
“……”
周云锦：“出了什么事？”
陈牧雷被胡小钰拽出来，接过他递过来的水猛喝了几口。
“哥，你这是干什么啊！太危险了，你快跟我出来！”
白政木讷地转身，不知道是否因为受刺、激过度，竟觉得周遭的一切开始天旋地转。
是了，回去问白鸿泉。
她拿来湿毛巾擦拭陈牧雷的脸，焦急地问：“怎么了，你怎么搞成这样？”
为首的徐立哲自然也是认识白政的，迟疑了一下：“那白老大那边……”
夜深，周云锦出来喝水，被沙发上的黑影吓得差点叫出来。
陈牧雷飞车回到小院，关好院门，脱下西装外套丢在一边，撸起袖子在废墟里徒手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