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灵站在原地，无奈又无措。
她伸手抹了抹脸，泪痕早已干透，却没有紧绷的感觉。
方白皙的肌肤上流连不去。
那日姑娘从卫府回来，匆匆去了东院又匆匆回来，小舞姬们都在暗暗议论，姑娘的嘴角压都压不住，怕是不久后赌局就有了结果，谁知道，这个时候来了个红玉。
“怎么了？”杜如芸手里系着披风的带子，看着她一脸为难的样子。
杜如芸深吸了口气，掀开车厢棉帘，迎接她的，居然是江静媛的笑脸。
杜如芸暗忖，要不，到提刑司看看能不能拉到生意？
柳府的马车略宽，坐五六个人没有问题，此刻的车厢里，便挤了五个女孩子，柳莹莹坐在其中，皱眉苦着脸。
若我是姑娘，这时候还去什么提刑司，追上那两人才要紧啊！
江静媛拉她坐到身边，扬声交代车夫：“去承恩寺！”
用过早膳不久，小厮通报，柳府的马车到了。
杜如芸一边是江静媛，一边就是愁眉苦脸的柳莹莹，她扯着披风的带子问：“这是怎么了，不是要去提刑司么？”
正给她整理披风领子的白灵有些犹豫：“起了，早膳前，我……”
她有些疑惑地问系统：“小统，这次的任务，所谓大户订单，只能是权贵之家吗？政府订单算不算啊？”
杜如芸颇有些火气地扯开了披风的带子，随手系了个结，昂头往外走。
杜如芸熟睡的面孔看起来很乖，嘴角微翘似带着笑意，在他的掌心轻轻蹭了蹭，带着轻巧的呼吸。
梦里的场景依然有模糊的印象，杜如芸舔舔下唇，依稀记得，好像有人轻轻捏住她的下颌，下唇才没被她咬破，后来她好像咬着什么泄愤来着，杜如芸环视自己一圈，找不出来到底是什么。
出门前杜如芸加了件大红裘领的披风，顺口问道：“红玉姑娘起了么？”
一见杜如芸掀帘，立刻有四双手伸了出来，把她拉进车里。
杜如芸深吸一口气下了床，昨日已毕，今日还不知道有多少事在等着她，没时间伤春悲秋。
梦里的金红衣袖在她眼前闪了一下。
知道归知道，她只是看了几部纪录片，从来没接触过现场啊，也不知道自己受不受得了。
第二天一早，杜如芸醒来的时候，已是通体舒畅，昨日的疲惫和风寒一扫而光。
杜如芸有些头疼，昨日和柳莹莹说起那些血腥之事，看她没人理会，自己也是一时心软才接了话头，没想到那女孩竟对验尸之事如此痴迷，这一大早直接来接她去提刑司。
杜如芸系带子的手指一顿，带尾横穿，打了个死结。
还不止她一个人。
“哎呀，去什么提刑司？”江静媛笑道，“今日英媛会活动，去承恩寺上香。”
她有些好笑，一定是梦，总不可能是谁半夜过来，帮她擦了泪还涂了面脂？
前些日子程公子对姑娘那么上心，回护之意看在所有人眼里，平日里不苟言笑，看姑娘的时候却会放柔了嘴角，明显到旁人都对着姑娘恨铁不成钢，小舞姬们每当看到他们一起出现都激动不已，暗地里赌注下了一堆，就看什么时候姑娘能发现。
系统顿了顿：【这个时代，官民合作的形式尚未发展，如果宿主能够开发这类业务，政府订单也可算作完成任务的形式之一。】
杜如芸点头：“行吧，我试试看。”
行至马车前，却见车后丫鬟媳妇跟了一堆，也不知去个提刑司为什么这么大场面。
白灵有点不敢看杜如芸，低着头轻声道：“我看见她和程公子一起骑马出门了。”
男人坐在床边，看痴了岁月。
白灵在这厢着急，正主却在硬着头皮考虑等会要是见了一堆尸体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