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如芸拿着名帖也是一头雾水,大冬天的有什么花?白灵却又掏出一张名帖来,这张则是邀请杜如芸和昨日上场打马球的三位,一起到伯爵府切磋,也是初三。
昨日马球会上的那场表演取得了很好的成果,隔壁贵妇人的帐篷里,有三家已表达了邀请杜家乐坊去演出的意向,后来杜如芸不在,秦念儿和阿福出面去询问了演出的需求,但还需要杜如芸出面定夺。
杜如芸又处理了些其他事务,转向小橘:“最近望月楼有什么问题么?”
白灵柔声道:“两张帖子是一块送来的,昨日姑娘您去了对面帐篷,我便代为收下了。”
杜如芸这才想起来,坊内一共两辆马车,自己常用的那辆因为车轴的问题一直在修,昨日去松山书院都还是坐的梁程煜他们这辆。
杜如芸躲过她擦过来的热巾子:“哪里就那么脆弱了,不过是伤了脚踝,手不是还好好的吗?”
小橘被夺了布巾,帮不上忙在一旁干着急,手里却被塞了件东西。
这段时间,杜如芸腿脚不便,干脆把自己的房间改成了工作间,早餐时间便让人把吃食搬到房间,一边吃着饭,一边听坊内各管事的汇报。
此刻早饭已毕,杜如芸吩咐备车,打算到望月楼去实地看看。
小丫得了夸奖,两眼亮晶晶地跑走了。
临出门,却听见敲门声响,杜如芸正在和脚上的靴子做斗争,低着头叫了声“进来”。
梁程煜的内力让脚踝暖融融的,男人顺手拿过靴子,给她套上。
木梳滑过少女乌黑的秀发,杜如芸看着铜镜中自己的脸,却无端想起了那两次梁程煜给自己梳头的情景,男人的大手穿过秀发,带着热烈的温度和力道……
白灵眨眨眼睛:“就是负责城内送餐的方健大哥,据说伤得挺重的。”
脚步声响,黑色的银边厚底靴停在杜如芸脚边,一双大手探上她的脚踝。
杜如芸笑道:“别急了,来给我梳头。”
杜如芸忙松开自己的靴子,道:“今天不疼了,你怎么这会儿过来,不用去鸾音阁吗?”
不一会儿,人都到了。
梁程煜依然握着她的脚踝,内力探入,伤势果然已好了很多。这才抬头道:“你的车还没修好,去望月楼的话,坐我们那辆。”
杜如芸不动神色地又低头喝了一口粥:“挺好,让厨房多买点菜,今天加餐。”
“被打?”杜如芸从燕窝粥上抬起头来,手腕上淡淡的药香又传入鼻间,“你听谁说的?伤得怎么样?”
卫夫人临走时留下了一张名帖,邀请小丫下月初三到伯府赏花,小丫捧着名帖看了半天不知道该做什么,跑来问杜如芸。
因此,酒店业务这边,平时的常规操作都可以由小橘自己做主,有了突发情况或难题再来找杜如芸商量即可,所以这段时间,小橘都一直住在望月楼,昨日晚膳时,才听说杜姑娘去了松山书院的马球赛,却因受伤不能上场。
见杜如芸单脚跳下床,小橘一惊一乍地迎了上去,将她扶到椅子前坐下,又忙忙地去打了热水,拧了布巾来给她擦脸。
小橘想了想,答道:“别的没有,但因为小胖年纪不大,最近吸引了很多带孩子的居民去吃饭,孩子多了场面就很容易乱,食客们的心神都被孩子们打乱了,甚至会因此而产生埋怨,最近张老板一直在为这事儿发愁呢。”
小橘不怎么在意,杜如芸却敏锐地发现了问题,因为吸引了特定的人群而对酒楼的业务产生了干扰,这可不是好迹象,时间长了必然影响合作关系。
杜如芸站起来试了一下,若是注意着点,慢慢走起路来已经不怎么疼了,她停在窗前笑道:“
杜如芸的脸热了起来,恰巧小橘此刻已将她的长发梳好挽起,正在妆奁里寻找合适的簪子,杜如芸随手挑了一个递给她道:“好了,今日又不出门,不必那么讲究,你去帮忙把早膳取来,一起吃。”
自从穿越一来,梳头便成了杜如芸的大难题,如今她已经可以克制着脾气把一头长发梳顺挽起,却总只是最简单的花样。若是要出门,便从空闲的侍女中随便抓一个来梳头,反正这个时代的女孩子,手都比她巧得多。
说着想起了手腕上的伤,这才发现,纱布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人取掉了,手腕的些许红肿早就消了,一点疼痛都感觉不到。若不是手腕上还残留着淡淡的药香,她都要怀疑,昨晚醒来看到的一切,都只是她的梦了。
白灵微笑着看着小丫跑远,凑近杜如芸低声道:“我听人说,昨晚林公子被打了。”
伯府夫人单独给小丫下帖子,可见她对这孩子的重视。
白灵莞尔,周围的管事们也全都低低地笑了起来。
他的动作很轻,套上靴子时几乎没有一点痛感。
今日一早,她便急急忙忙跑了回来。
杜如芸摸摸小丫头上的小揪揪,笑道:“大概是你马球打得太好,卫夫人喜欢你呢!别怕,到时候我和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