枣红马瞬间加速，将大黑马甩在了后面。空中传来女孩银铃般的笑声。
后背突然少了依靠，空荡荡的，冷风嗖嗖地灌了进来，杜如芸竟突然感觉有些不舍。
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动作的，一瞬间后梁程煜已翻身上马，朝着杜如芸的枣红马狂追而去。
杜如芸记得，她以前在片场看过武替们骑马，想要跑快些，用小腿敲敲马肚子便好。
男人的大手便握在小腿末端的肌肉上，手心的灼热通过布料穿透进来，引起一阵酥麻。
远方似乎有吆喝声响起，梁程煜偏头看去，疏林中影影错错似乎有人骑马狂奔而来，人数还不止一个。
出乎意料的，梁程煜并没有让马跑得很快。蹄声清脆，马儿悠闲地向前慢跑着，初冬微冷的风迎面吹来，让杜如芸的精神为之一振。
梁程煜抬头看了她一眼，又转到马的另一侧，照例将她的另一只脚也踩入马镫中，又握着她的脚调整小腿的位置，让膝盖微微弯曲。
马车的高度弥补了马鞍和女孩的高度差，男人只一伸手臂，便在一声惊呼中，将杜如芸抱上了马鞍，置于身前。
头顶上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我先带你跑一圈适应一下。”
初冬已经显现出它的威力来，城外的东郊，荒草已渐渐枯黄，远处的小树林里，高大的桦树、梧桐，树叶被风一吹，便成片成片地掉落下来。流觞河水从这里奔入乐都，河中却平缓得如同镜湖，看不出波澜。只有偶尔露头的阳光，把河岸边细小的浪花照得晶亮。
跟着枣红马的梁程煜悚然一惊，向前快跑两步想要抓住缰绳，却堪堪补了个空。
脚踝一暖，杜如芸低头去看。
她的脚踝很细，骑装的裤腿在这里收束，用一根丝带沿着小腿缠了两圈，露出清秀紧致的线条来。
身后是男人温暖的身躯，热气透过夹袄渗透过来，对抗着清冷的空气。
她跟着马儿的步子调整着重心，渐渐已能和枣红马的摆动一致。此刻真正放松下来，挺直了要背，才发现，因为高度的原因，眼前一片开朗。
男人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对了，身体挺直，用膝盖稳住，来，”他把缰绳递到杜如芸手中，一翻身，已从马匹一侧翻下。
“好了，”梁程煜道，“想象你是半跪在马鞍上的，走走看。”
急切的呼哨声响起，大黑马嘶鸣一声，快步向梁程煜跑来，经过他身侧的时候并未减速。
杜如芸不安地动了动脚，却被他的另一只手捉住，略停了停，才将那脚尖穿过马镫的铁环。
杜如芸站在赶车人的位置上，背着手不肯动。
杜如芸渐渐适应了马儿的节奏，身体由最初的僵硬变得柔软。
枣红马沿着河岸飞奔，梁程煜的大黑马紧随其后，很快到了桦树林的边缘。
杜如芸浑身僵硬地坐在马鞍上，没有现代的扶手铁环，她双手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这是匹骟过的公马，性格温顺，杜如芸骑在马上走了两圈，渐渐放下心来。
杜如芸觉得更紧张了。
杜如芸骑在枣红马上，马跑起来的时候还有些害怕，但不知是不是原身本就有骑马的记忆，她竟然能保持住重心，一直稳坐马背。
心情也变得明亮起来。
此刻车夫与张务安都已离开，他自己的一匹黑马正在不远处吃草。
枣红马本就顽皮，早就已经不耐烦一直慢走，这快跑的信号一出，几乎是立刻就向前跑了起来。
速度的快感让她兴奋不已，当梁程煜追上她的时候，她非但不减速，还又踢了枣红马一次。
他轻轻在马臀上拍了一巴掌，枣红马听话地慢走起来。
梁程煜哭笑不得，第一次骑马就这么虎，也只有这个丫头能做到了。
此刻，骑马的兴奋已主宰了她的情绪，杜如芸双腿略分，踩着马镫的小脚一并，脚跟磕在了马肚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