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口,声音里竟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遗憾:“没有,”想想又加上一句,“你放心,祁言当时毒素已清,养了两日,现在也没事了。”
男人闻言一顿,突然抬起了眼,早间眼中的黯淡消失,双目仿佛突然有了色彩。
杜如芸见他陷入沉默,脸色隐隐有不安,以为触到了他的痛处,忙安慰道:“你不是还有些人在城中么?日后去学琴时,多带两个,保证自己的安全才是重要的,至于其他,再慢慢图谋。”
“杀你?”女孩似乎更怕了。
“你别怕,我都处理好了,那天,我本是……”他原原本本地将那日的情形说出,除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再无一丝隐瞒。
梁程煜不解,张务安扭捏了好一会儿,才道:“她大概是把以为你们是在,嗯,是在……约会。”
杜如芸眨了眨眼睛,贝齿在嘴唇上压出一道深印。
梁程煜抬眼看去,女孩的眸子中满是关切,嘴唇上那道血痕却依然让人惊心,他手臂动了动,指尖抹向她的唇,马车却停了下来,听车夫在前方叫了一声:“班主,到了。”
探探口风。
匆匆与两人打了声招呼,杜如芸便低着头上了马车。
这几天杜如芸态度异常,他都看在眼里,心里有些着急。昨日见到张务安时,便把这些告诉了他,张务安听后眼神十分怪异地看了他好一会儿,才慢吞吞道:“杜姑娘,大概是误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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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脸上没有笑容,似乎还带着一丝烦躁,进来后便默默坐在对面。
梁程煜看着她不安的动作,声音暗哑地开口:“你怕我做什么?”
他终于明白张务安在说什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下打破了沉默,梁程煜的脸色好了许多,颇有些苦涩地开口:“你不要怕我,我不会伤害你。”
男人眸子里的烦躁更甚。
车帘突然被掀了开来,深秋的冷风呼地一下灌了进来,把正在沉思的杜如芸冷得一个激灵,一个高大的声影钻入车中,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女孩细嫩白皙的肩膀被毒针所伤,泪光莹莹。他俯身覆唇,在那细腻的肌肤上重重吮吸,留下暧昧的红痕……
此刻他看着杜如芸惊惧的表情,似乎和梦里的女孩重叠,低声解释道:“那天……我不知道你看见了什么,但不是你想的那样,是有人要杀我……”
【1】作者私设,历史上估计没这个部门
杜如芸:唉,乐国的宫斗怎么这么危险,都动用杀手了,国主不管的吗?
梁程煜只觉得荒谬。
她吩咐备车,回房换了身外出的衣裳,一出门,却正碰见下学回来的梁程煜和白祁言。
杜如芸一惊,倒是放开了嘴唇,心里盘算着:“我现在跳车还来不来得及?”
杜如芸没想到,那日就在她迷路的时间里,梁程煜身边,竟发生了那样的惊险,忙问道:“你可有受伤?”
车夫扬鞭,马车慢慢向前驶去,杜如芸长长舒了口气,在心里做了个鬼脸,有点犯愁,这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总不能一直尴尬下去。
“那就好。”杜如芸松了一口气,这动不动就会死人的古代,她总是无法适应。
杜如芸抬眼看去,却是梁程煜。
两人之间又陷入了沉默,杜如芸斟酌半晌,轻轻问道:“可是因为得罪了某位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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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好吧,今天继续是鸡同鸭讲的一天……
沉默了快有一炷香的时间,杜如芸缩着的腿都开始酸麻了,她不自然地轻轻动了动脚,小心翼翼地避免碰到对面的男人。
梁程煜:她怎么知道我大梁的宫廷矛盾,还能推断有位娘娘牵涉其间?
前几日在假山撞见他二人,杜如芸匆匆逃跑,这几天都躲着他们,这蓦然一撞见,顿时觉得尴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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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当晚睡下,他竟然又梦见了在山洞里为白祁言拔毒的情形,只不过这一次,对方换成了杜如芸。
杜如芸不知他来是做什么,咬了咬嘴唇,轻轻往后缩了缩。
杜如芸愣愣地摸了摸下唇,指尖果然沾了血。
梁程煜一顿,太子的背后是皇后,但此时说不定三皇兄也有参与,那么惠妃倒也有可能涉及其中,但不知是三皇兄自己的决定还是已和太子联手,此事需查……
对面的男人突然伸出手来,捏住了她的下颌。
谁知男人的手如同被烫了一下似的,立刻收了回去。低声道:“出血了,别咬!”
这日风有点大,一场秋雨正在酝酿,但时间不等人,想要在下个月初一就发行《闲云榜》,这几日就必须去审查司问明情况。事情宜早不宜迟,杜如芸决定趁着雨还没下,赶紧出趟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