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杭。”宁远突然转过头看向他,又主动向他凑近了些,“你闻闻,我身上还有烟味没?”
“真好。”宁远感叹到,“每次我爸给我的零花钱都被我妈缴了,只留一点点给我。”
季杭却下意识的向后缩去屏住了呼吸,脸上有些发烧。他调整着思绪平复着心情,不断告诫自己要淡定要冷静,挪动着脑袋慢慢凑到宁远身旁,犹犹豫豫的吸了口气。
但季杭眼角那颗带点妖的泪痣,和他好看的眼睛,却一直留在了宁远脑海里,在以后看见季杭时,还时不时的会被想起。
“哦。”不知该怎么回答,季杭便哦了一声,终结了这个他不太喜欢的话题,他们暂时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居然不知不觉玩了那么久,这一身烟味,被我妈闻见了我就死定了!”宁远一脚踢向小路上的小石子,神情隐隐带着些恐惧与怂。
季杭不自觉露出一抹笑意,“我走你也跟着走?不留下陪他们玩?”
等他们四个从网吧里出来时,天色已经晚了。月半和痘哥都住得比较远,在随便搓了一顿后他们就回了家,留下季杭和宁远两个人。宁远就拉着季杭去了公园湖边,说是去散散步吹吹风,吹掉在网吧染上的一身烟味。
“没事。”他眼神温和的看着宁远,唇角勾着笑,“没什么不好的,你们继续吧。”
忽然想起他心里所认可的,自己和宁远第一次互相接触时的场景——宁远把脚翘在桌面上呼呼大睡,姿势嚣张,那间废教室还是他翻窗翻进来的。
湖边的光线有些暗,此时正值饭后时间,来散步的人挺多。季杭抬眼随意看去,却发现大多都是成双成对,拉着搂着的。
脸终于还是红了。
宁远神秘兮兮的问着,看向季杭的双眼里全是八卦。季杭偏过头避开他的视线,
瞄了瞄身旁的宁远,不禁有些心猿意马。
“对嘛,我就说吧~”收获赞同的宁远一脸自得的大点其头,又问季杭,“诶,季杭,从没听你说过你家里的情况啊,看你小说杂志成堆成堆的买,学校里永远屯着零食,难道,你是一个隐形土豪?”
“哦,那好吧。”想着对方不玩吃鸡也可以自己玩其他的,宁远没多说什么,只是又补了一句,“你要是想走了就和我说一声,我跟你回去。”
“没事。”他这么说着,“你们继续,如果我无聊,我会自己找事情做。”
“你就那么怕你妈?”季杭和他随口聊着,心里也有些好奇,因为每每宁远提到他的母亲都通常伴随着一些不好的语境。
“记得初中的时候,她愣是以我刚换的饭卡卡贴为起点,一点点推敲出我耍朋友了,拉着我就是一顿打!我本来还想抵死不认,结果直接被她屈打成招!我最佩服的是她从来没有误判误打过我一次,是真的把我打服气了!我有的时候都在怀疑她不是教语文的,而是教数学的!”
“有点。”
“呃也算不上怕吧就是小的时候我比较皮我妈又管得很严,她又信奉棍棒底下出孝子,我就经常被她揍。我都被她揍出童年阴影了,至今看见衣架都觉得害怕而且!”宁远又激动了起来,向季杭大声吐槽到,“我跟你讲我妈跟福尔摩斯似的!经常从一点点蛛丝马迹里推敲出我又干什么了!”
屏幕的白光把他的脸颊映衬得越发的白皙,也朦朦胧胧的像是在他脸颊上笼罩了一层白雾。他看着宁远,宁远也看着他,他黑色水盈的双眸里温度暖暖的,带着笑带着柔,又好像带了点其他的什么的,让宁远看得愣愣,一直看了他几秒,才转过头,带上耳机继续奋战了。
宁远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毕竟是我把你拉过来的,你好像不太喜欢来网吧,让你一个人回去我却还在这里玩,总感觉有些不好吧”
烟味还有,却已经很淡了,毕竟只是凭空沾染上去的。除了这股烟味还有洗衣液淡淡的清香,甚至,季杭还朦朦胧胧的闻到了,属于冰片薄荷的味道。
一把游戏结束,宁远十分怨念的倒在了决赛圈里。他猛拍桌子倒在椅背上,憋着满心的诸如‘我日、我日你、你’的话语一个字也不发,他越想越觉得咬牙切齿,就又锤了椅子扶手一下,又锤起瘾似的连锤好几下,心中才勉强平复了。他摘下耳机回头看向季杭,想讨论两句,却正对上季杭直直的视线,不禁一愣,随即想起什么马上问到,“季杭,你光看我们打游戏是不是觉得很无聊啊?”
“你妈厉害了。”
“不是,给的钱比较多而已。”他不欲多提。
“是不是觉得她很暴力根本不符合一个语文老师该有的形象?”
貌似乖顺谦逊,却又从骨子里带了些叛逆与不驯。如果不是他家教良好母亲又管得严,他的性格不知道野到哪里去了。
不引人注意的,他向宁远靠近了些,心里有些心虚,又有些偷偷摸摸的羞涩的高兴,便又按照常例自我批判了一通。
“还有一些”他说着,声音小小的,低着头掩饰住
是某牌沐浴露的味道,我也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