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兄长做错事,又与你没有干系。”
道人家不太知道朝廷上的事,却也明白伴君如伴虎的道理,千叮咛万嘱咐让他谨言慎行。
嵇叔静静地望着皇帝,这种事怎么开得了口。要是真为自己谋利了,那他陪皇帝睡觉这事儿的性质就彻底变了。如果不开口,他还有理由安慰自己,他不是卖的。
嵇叔早就知道,就算母亲肯跟着他走了,他们一家人也绝对不会放他母子离开。
“朕以为什么大不了的事,你自己去请就是了,还用问朕的意愿?”
六.
嵇叔怕他们为难母亲,他们骂,就听着,也不还嘴,反正骂来骂去都听腻了,他就怕皇帝那里过不去。
嵇叔抗拒得太厉害,二哥没法儿进去,索性转战上边儿,硬是捏脱臼了他的下巴直直捅进了他的嘴里。
这一家人帮亲不帮理,虽然都觉得这老二做事有失偏颇,但依然一个劲儿地怪罪嵇叔。
嵇叔下跪请安被皇帝揽起来,没一会儿又跪了下去。皇帝了然:“你以为朕生你的气了?”
嵇叔在母亲的房间里伏在案几上小憩,二哥又摸了过来。母亲受了些轻伤,正躺在床上养神,嵇叔不敢咋呼,双手比划着妥协了二哥好几个荒唐的要求才把他二哥骗出去。
“你瞧瞧你,做着这等事还敢心不在焉,孝心该夸,但于朕,要罚你”
“哈哈,那你对朕还真是挺上心的。”
皇帝将他打横抱起来放在床上,慢条斯理地解他的衣带:“你什么时候能够开开窍,替你自己谢朕一回,朕就不担心你了。”
嵇叔有些难为情地偏过了头:“请皇上责罚。”
不等他们用完晚膳,嵇叔便去母亲那里了。能躲老大老二一会儿是一会儿。兴许是老二太过郁闷,也没来找他的麻烦。
嵇叔趁着皇帝空闲才去的,大太监报嵇叔来了的时候,皇帝还错愕了一瞬。
嵇叔不语,脸颊早红透了。
其实以前嵇叔会突然觉得,皇帝或许是真心的。
嵇叔让她放心,说皇帝待他很好,很看重他。
府里母亲又出了事。
嵇叔好几次都想向皇帝求救,只要皇帝肯保着他母亲,脱离他父亲一家的掌控就不是难事了。可一来皇帝肯定不愿意插手臣子的家务事,二来,他突然有些害怕皇帝知道他和大哥二哥那些腌臜事——不知道是怕死,还是怕看见皇帝失望透顶的表情。
夜里皇帝压着他,他几次欲言又止,皇帝瞧出他想说什么,特地停下了动作等他说。
嵇叔不知道他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以前二哥对他动手动脚,他顶多就觉得恶心。
他在背叛皇帝。
或许真该趁着皇帝的热乎劲还没过,为自己好好谋划谋划。
是他僭越了,思想僭越了。皇帝挥一挥手就有多少美人自愿往他床上爬,真心不值钱,最多当他是个暖床的,玩腻了就再也想不起他,仅此而已。
再回府,除了嵇叔母亲,一家子都在,个个不见喜色。往往这种时候,嵇叔就会成一家人的出气筒,不关他的事也要骂到他头上来。
隔了两日皇帝也没召他,于情于理,他都该主动点去赔罪。
皇帝松了口气,掐着嵇叔的腰肢狠狠贯穿,惹得嵇叔一阵惊叫。
母亲好不容易出回门,他们以为她要逃跑,用简直不像对一个妇人的力道将人生拖硬拽了回来。
皇帝拉他起来,叹气道:“朕是说,你怎么舍得自个儿来看朕。”
七.
亵裤褪到膝弯,嵇叔疯狂挣扎着,抵死不从。
皇帝笑道:“是这两日没召你,你多心了?”
八.
嵇叔在旁边干站着,二哥扔了瓷碗砸在他额头上,当场见了血,但都当没看见似的,谁也不动动,他二哥忍不住破口大骂:“让你他妈办的什么事?!皇上这下可恼了我了!”
嵇叔点头:“谢皇上。”
嵇叔也听说了一些,皇帝让老二去邻地代他去邻地办事。嵇叔原也不指望他到了邻地能规规矩矩不去光顾勾栏院,却不想他竟当街强抢民男,还是个有妻儿的。虽说未遂,可也丢尽了脸——连着皇帝的脸一同丢了。
嵇叔垂眸,言语带了几分尴尬:“臣母亲眼睛不能用了,臣听闻宫里有位御医对这方面颇有研究,臣斗胆”
出去后他二哥又要扑上来,嵇叔突然就想到了皇帝。
“你当朕能护你一辈子么?”
“这几日忙,南方出了茬子,你兄长的事朕没空理会,只要他肯去登门道歉,并且把朕交代他的事做好,朕会帮他压着流言。”
嵇叔心跳漏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