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你真替阿姐愤愤不平,念在她的情分上也让我死的痛快些吧。”黎棠假哭了一会儿实在是掉不出泪,便抬起脖子看着李景说道。
黎棠顿时感觉背后一凉,怎么办?
“不过这段时间二小姐似乎适应的很好,看来是我过于仁慈了。”他眼睛一眯,眼里的神色黎棠依旧没看懂,但直觉告诉她大事不妙,她只能装作掩面而泣道:
黎棠先发制人,她早就已经破罐子破摔,心里有什么边说什么了。
傍晚的微风在眼热的夏日简直就是救命的良药 ,黎棠正悠闲的在院子里吹着风,旁边的树上却猝不及防的跳下来一个人,高大的身形,依旧是一身黑,想也不用想便是谁。
思定至此,黎棠觉得也没有比这样更稳妥的办法了,只是想到接下来漫长的日子,她的头又开始痛了。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李景最后因为谋反被处绞刑,那也许她忍一忍,说不定还有救。
“您开心就好。”黎棠看着得瑟的李景,咬牙切齿的挤出几个字。
“重要之人”
脚上的伤被送回来时已经上好药用夹板固定住,经过半月的恢复,已经有了些意识,只是还不能下地行走,整日窝在屋里,黎棠觉得身上的机能都快退化了,便试着央求嬷嬷让她出去坐坐,嬷嬷看起来严肃,但一般情况下还是很好说话的,所以只要针线活做完,她便可以到院子里小坐。
“阁下也挺闲的,虽说我坏事干了不少,但现在已是一个无用之人,杀了我不过是弹指之间的事,又何必这样折磨我呢。”
“这就放弃求饶了吗?可太不像二小姐的性格。”
“我真的已经认真悔过了,虽说做了对不起阿姐的事,但我自从被下放到农庄以来,日日夜夜无不在为之前做过的蠢事忏悔,我相信阿姐留我一命也是如此用意。”
黎棠得到了一个关键信息,她一个已经下线的恶毒女配,又有谁会花功夫如此来折磨她呢?
的黎棠,不说十指不沾阳春水吧,普通的针线活她也做过,但对于绣花这种技术活,简直就是一窍不通,更何况在这种环境下,绣了不多久,手上就被扎了好几个口子,歪歪扭扭的花粘上她的血倒是有一种怪异的美感。
“虽说我不知是你谁,如果我以往得罪了你,那我向你道个歉,就给我死个痛快吧。”
这……
歪歪扭扭的花,如蛇形般看不出模样的字,简直惨不忍睹,别说李景,她自己也看不下去。但李景说的没错,原来的黎二小姐琴棋书画也算是京城顶尖的,如今天壤之别,难免不让人怀疑,所以还是在怀疑她的身份么?那就不怪她胡诌了。
男子靠在树上道:“你并没有得罪过我,但你对我的重要之人做过许多下三滥的事,想必二小姐也想尝尝这种滋味的。”
摄政王不受宠的嫡子,跟李清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只不过李清是继室所生,但摄政王宠妾灭妻,逼死王妃后抬了李清的母亲做继室,李景从小都不受宠,养成了表面隐忍维诺内里阴狠毒辣的性子,黎家与摄政王交好,只有女主黎浣从小关心李景,他从小把女主当成黑暗生命里的一道光,但黎浣为人正派,心系家国,断然不会喜欢这种内心阴暗的男子,李景爱而不得一直从中拆散男主女主,贪污枉法,杀人灭口,做的坏事比黎棠可离谱多了。
要杀快点杀,若真能交代在这,总比日后还要受折磨的好。
李景继续嘲讽道:
“我这人最不喜欢的就是随了别人的愿,二小姐越要死我便偏不让你死,越痛苦我就越愉悦,人生无味,但二小姐却让我感觉到了一丝趣味。”
“看来也不至于这么蠢。”李景点评道。
原来如此。
黎棠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跟这种心里变态扮可怜讲道理完全没有用啊,反而越挣扎他越兴奋,这道命题简直是无解。
“也对,毕竟二小姐可是性情大变,原先也算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如今连个绣活都做的大不如从前了。”说着,李景从衣袖里拿出一条黎棠的杰作。
黎棠曾设计让女主黎浣从马上摔下扭了脚,从而获得进宫参加皇宴的机会,黎棠也曾故意毁坏黎浣给太后生辰所作的绣品来陷害黎浣,她现在所遭受的,都是之前她对女主所做过的阴损事儿,那面前的男子是谁,似乎已经有了答案。
半月时间便在这一日复一日的折磨中过去,黎棠现在看人都快有重影了,不用想便是要折磨出了近视。
李景却不接招,他的目的就是要让黎棠生不如死,丑态百出,怎能这么轻易就放过她,他摸了摸腰间的剑一字一句道:
“李景。”
李景玩味的看着黎棠,像是在看一个供人取乐的玩物。
“阿姐自幼就处处比我好,我生来愚笨,
辰时很快便到了,嬷嬷过来收走了她的手帕,在昏暗的屋里呆了几个时辰,总算是见了光,黎棠松了一口气,手上都成了血窟窿,也没有东西包扎,只能巍巍颤颤的拿起筷子吃着粗茶淡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