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神大人,”人群中满脸天真的小孩含着手指头,伸出了另一只手,指着简岽宁肩膀上的白林歌,“那是您的宠物吗?”
他们来到了山洞的尽头,如林莫所说的那样,山洞被从外面封了起来。
“你带路吧,到你的村子里去。”简岽宁对身后的林莫说道。
林莫来不及解释自己怎么活下来的,指着身后的简岽宁对村民们说道:“那位是山神,真的有山神!”
山洞深处没有一丝亮光,简岽宁的身体散发出柔和的光来,照亮前方的路。简岽宁目视前方,忽然说道:“我听说,公鸽求偶就会像这样,骑在背上扇动翅膀,是吗?”
也是,他们昨天早早从婚礼现场跑了,长了脑子的都知道他们干嘛去了。
雨水在与他有一段距离的位置便转向,他的周身像是有一层无形的屏障,将雨水完全隔开,白林歌也荣幸地被包容在保护罩内,不用被打湿羽毛。
身后注视简岽宁的眼神有些哀怨,他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里不好。
简岽宁夹了一筷子青菜放到白林歌碗里:“这里本就是我单独的居所,我们结了婚,他们当然去别处住了。”
白林歌捏了捏简岽宁的手,没敢做出大动作,疯狂眼神示意。简岽宁闭了闭眼:不用管他。
但白林歌没有想过,在简岽宁的圣光之中,他们是黑暗中唯一的焦点,一点点小动作都清楚无比。
“一会儿我要去处理林莫的事,你在家里休息吧。”简岽宁说道。
事情解决,该回去了,简岽宁不打算多留。
讲道理,这是退货吧,这就是退货吧?
阳光自简岽宁的头顶洒下,他浴着金光,圣洁无匹。
“大元村连月大雨,村里受了灾,严重的可能会导致泥石流和洪水,既然知道了不能不管。”简岽宁在白林歌面前放松惬意,一面吃一面说,“我把他送到山洞那边去,顺便看看情况。”
“他是我唯一的挚
村民们彼此相拥,欢呼庆贺,在简岽宁看来不过是小事一桩,于他们而言,却是关乎生死的大事。
他现在知道了简岽宁就是山神——当然,那天也不算说了谎,毕竟简岽宁所指的那位是前任山神——他被当做送给山神的祭品送入山洞中,现在又要被山神从山洞送回去。
“……”
简岽宁抬头望了望天色,张开双臂,仰面朝天合上双眼。
林莫慌乱地点点头,走到他们前面,顺着记忆走下山去。
简岽宁嘴角上翘,怕白林歌恼羞成怒,安抚地在他身上顺了顺。白林歌不解气,在他耳朵上啄了两下,又去啄他的脸颊。微凉的喙没有用力,更像是亲昵的碰触,反正简岽宁不躲不闪,倒是很享受。
片刻的沉寂之后,是无数人的欢呼:“是山神!山神来啦,山神来啦!我们村子有救啦!”
简岽宁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他还想早点回去和白林歌吃晚饭,并不想与这里的村民有过多接触。
身后的眼神似乎更哀怨了。
他的反应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越来越多的人看到了林莫,反应不尽相同,有的欢喜有的惊恐。直到有似乎是林莫亲人的扑上来抱住林莫,才确定他是真的活着回来了。
白林歌笑嘻嘻地撞了撞他的肩膀以示感谢:“那我可不客气了。”
他怎么在别人眼里不是吃席的群众就是宠物?
白林歌要炸毛了,像话吗像话吗!
吃过饭,白林歌跟着简岽宁去了林莫借住的村子,带着还有些懵的林莫上了山。
简岽宁走上前,抬手放在垒起来的石头上,洞口重新被打开,光线刺入眼帘。即便是阴雨天,比起洞内的黑暗,这种程度的光亮也令人不由自主眯起双眼。
恢复原形坐在简岽宁肩膀上,白林歌无比快乐,扑扇了两下翅膀。
现在有空,之后要去忙什么吗?简岽宁垂下眼睑,笑笑:“好啊。”
白林歌好奇:“你准备怎么处理?”
封闭的山洞重新被打开,白林歌埋头就要往前走,无意识抬手扶了一下腰。简岽宁注意到细微的动作,停在原地,在白林歌疑惑回头时,拍了拍肩膀:“走那么远会很累的。”
简岽宁侧头看向右肩逐渐暴躁的鸽子,抬手从他的头顶抚到尾羽尖,面带微笑,在他的头顶印下轻轻的一吻。
白林歌礼尚往来地夹了一筷子炒蛋送到简岽宁碗里:“那我也跟你去吧,反正我现在有空。”
白林歌翅膀收紧了,臊得浑身发烫:“你少看那些致富经之类的农业节目!”
片刻后,无尽的山雨越来越小,最终停止。厚积的云层慢慢散开,露出了久违的太阳。
先是第一个人看到了林莫,像见了鬼似的,手里竹篓掉了下去:“林、林……”
看到白林歌全程被简岽宁拉着手,林莫的表情更显得呆滞了。
“昨晚你爸你妈好像没回来?”白林歌顺嘴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