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的。” 老柳诧异地望着阎冬城。
小袁在一旁奇怪,宁苑同小袁呆在一起几乎不怎么说话,他问一句她才答一句,他一直以为宁苑是个不爱说话的人。没想到她还会讲笑话,妙语如珠,好像提前背好了似的。
愣了片刻,他接着说,“你们一直问白勇唱的那首歌,那歌确实是卞染心写的词,我谱的曲,白勇演唱。那时候我们三个人玩得挺好,还想过一起组乐队……”
“要知道之前她经常和我一起唱歌,她从小爱唱爱跳,冷不丁的嗓子就坏了!我想一定出了大事,可是任凭我怎么问,她就是不说。
“你之前为什么隐瞒?”
看着他们走到小树林边,有说有笑摆开猫粮碗,小袁默默转身进了办公楼。
这周王锐回来上班了,看上去有些沮丧,沉默不苟言笑,不过对待工作的态度还是一丝不苟。
“她一个字都不提!” 老柳脚掌急躁地拍打地面,“一个字都不提!她爸接她回来之后,过了几个月我才见到她。她人瘦了很多,说话的声音也变了,沙哑不连贯,说话好像在哭一样。
“白勇和卞染心关系好吗?” 阎冬城问。
“成年之后,你和白勇谈起过天道学校吗?” 阎冬城问。
“那年过新年,我叫了一帮朋友去酒吧玩,卞染心和白勇都去了。本来我担心卞染心见到白勇会生气,没想到她那天给我面子,主动同白勇打招呼。我想这两个人学生时代的过节,就这样过去了吧。
“早年挺好的。卞染心和白勇是同班同学,因为我的关系,他俩成了好朋友。我记得那年卞染心过生日,春天,她的生日在春天……白勇把积攒了几年的压岁钱花了,买了个CD随身听送给她,还给她弄到一张音乐碟片,是卞染心喜欢的古典乐曲。”
“柴可夫斯基?”
吃过饭宁苑拉着王锐去喂猫。小袁跟在他们身后走了一段,在大楼拐角处停下脚步。
“那时候打国际长途很麻烦,我妈请了一位外语系的大学生,一起去邮局交钱打的电话。好在卞教授本来也计划那年回国,听我妈一说,就提前回来了,到家就马上赶去学校看卞染心……”
阎冬城的私人工作笔记上,白勇案划入了可以结案的归类。他安排了提讯卞染心的日程,就投入到新的工作当中。
“至于你说卞染心和白勇有进一步的关系,我觉得应该不可能,因为我每次在卞染心面前提起白勇,她总是满脸厌恶。后来我也自觉,就不再跟她提白勇,也不把他俩硬往一处凑……”
“白勇跟我说卞染心嗓子没毛病,是她故意装的,连班主任老师都拿她没办法。确实我也发现卞染心进了高中之后,有时候说话嗓子会突然卡住,不过有时又挺好的,所以我也没当回事。
说我想去天道学校看个究竟。我妈说‘你自己都还是个学生,去了就算发现学校不好,提意见人家学校也不会理你!’
“我和白勇是发小,那小子说谎骗不过我,我几句话就能把实情套出来。可天道学校这事怪了,白勇守口如瓶,只要我一提这事,他就垂着头死不开口!”
“卞染心和白勇是情人关系?”
“卞染心从天道学校回来之后,” 阎冬城问,“和你说过她在学校的经历吗?”
“白勇说,可能是卞教授想念女儿……但我觉得白勇说话那神情不对劲,每次一提起天道学校,白勇就眼神躲闪,总想把话岔开。
“我们说要见卞染心,接待我们的男人问我们要户口册,说不是直系亲属不可以见学生。我妈和他吵起来,里面出来几个保安,一伙人气势汹汹赶我们走……
“我问过白勇很多次,那所学校到底怎么回事,要是真的像白勇说的那么好,还是班主任老师推荐的学校,为什么卞染心的父亲一回国,就去学校把卞染心接回来了呢?
第六十章
“后来和我爸商量,我爸让我妈陪我一起去学校看看,如果是正规学校,我们一家也就可以放心了。等到我放暑假,我妈领着我找到那学校。看外面那围墙和紧锁的大门,我们就觉得那不是什么正规学校。
“但是绝没有从天道学校回来之后那么严重,严重到无法说出连贯词语的程度,不知道她在那学校经历了什么……到现在将近二十年了,我心里一直觉得这事蹊跷,所以你说天道才艺学校,我马上就想起来了!”
“我妈很着急,领着我赶紧回家,找我爸商量。我爸说这事得找卞染心的父亲才行,我妈又跑去卞教授工作的大学,打听到了卞教授的联系方式。
“我不想把卞染心牵扯进白勇的案子,白勇是自杀死的,我亲眼看见了!”
午饭时宁苑主动坐到王锐旁边,王锐不吭声,宁苑就承担了讲笑话的责任。
“不可能!” 老柳用力摇头,“自从卞染心从天道学校回来,她就不再理睬白勇,我劝也没用,看见白勇她扭头就走。之后卞染心考到江城大学,毕业后在江城呆了很多年,后来突然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