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永明还是昨天那一身装扮，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棉质T恤和休闲裤，身背沉甸甸的背包，按熟悉的路线走向市属医院。
“果然是职业罪犯！” 李桦参加工作不久，这还是第一次接触职业杀手。
打开空无一人的房间，他站在门后的洗漱台前，对着镜子抹了一把几乎露出头皮的短发。
丁永明的行为非常具有迷惑性，好似在故意戏弄警方。
目送身背硕大背包的室友拐入步行街，丁永明转身上楼。
目前所知，卞染心和杜新燕唯一的交集，是住在同一幢公寓大楼里……
假身份在市属医院肝胆内科看过病，并且保密没有告诉任何人，卞染心又是如何得知杜新燕的隐私，并透露给了丁永明呢？
便衣警员前几天已经在房间做了布控，洗漱台的镜子上方安装了微型摄像头。
“他不想带走这些洗漱用品，” 小袁说，“又不愿留下DNA，所以冲洗后才扔掉。牙刷头无法彻底冲洗干净，就掰下刷头带走。”
市局布控了大量便衣警员，严密监视丁永明的行动，就算不能提前得知丁永明的行动计划，也有把握在丁永明行动时，当场阻止并抓获丁永明。
“再见啊，保持联系！”
大家都憋足了劲，想在丁永明行凶之前，找出他的行动逻辑，提前张开罗网静候他入局。
“我们详细查过，” 小袁回答，“没发现卞染心认识杜新燕身边的人，直接间接认识的都没有。”
“这是干什么，为什么拧断牙刷？”
刑侦支队监控室里，李桦好奇地望着屏幕。
“小袁！” 阎冬城突然想到什么，“卞染心一定有某种途径，得到了杜新燕的私人信息，你们查到什么吗？”
“物业！” 阎冬城一拍桌面，“马上联系卞染心所住大厦的物业负责人，看物业是否为住户提供家政服务，或者最近两个月派人去过杜新燕家。无论修理下水道还是查电表，只要进过杜新燕的家门，找出提供服务的相关人员！”
“兄弟，多保重！”
沉默片刻，阎冬城脑中的思路忽然清晰了。
专案一组成员这些天来已经很疲惫，仿佛一直被丁永明牵着鼻子走。此时听到阎冬城的分析，就像暗夜里看见了曙光，大家精神都为之一振。
周日清晨的青年旅馆，一楼前厅来了很多背包客，三三两两聊着天，等待办理入住手续。
牙刷被他‘咔哒’拧成两截，刷头装入行李包，刷柄冲洗干净，也扔进了垃圾桶。
丁永明的几位室友正在退房，准备离开本市，继续去往下一个城市旅行。
“再见，老丁！”
阎冬城心里也有几分兴奋，现在还不能确认他的分析一定正确，不过他有九成把握。每次找到案情的关键点，他总是处于这样一种充满信心，又心情忐忑的状态。
但专案一组的几个年轻人，心里都压着一股怒火，谁也不愿眼睁睁看着一个职业杀手在自己眼皮底下做戏。
他拿起台面上的牙膏香皂，打开水龙头哗哗冲洗，把滴水的塑料软管牙膏扔进垃圾桶，洗软了的香皂装进皂盒，也一并扔了。
趁着还没入夜，专案一组迅速分头工作。
昨晚同夏芹在一家西餐厅吃晚饭，饭后又去看了一场热映的新片。
“明白！”小袁大声回答。
第四十五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