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定了定神,目光直视着于泽的眼睛,眼神骤然锋利。
于泽僵硬地站了片刻,猛地把肩上的背包狠狠甩在了地上。
徐立推了推眼镜,眼神落在空白处。
一街之隔,沈路和宋君白站在楼上窗户边,冷眼看着他狼狈的身影。
“你想咨询保研,我帮你联系了熟悉的学姐,不小心被你妈误会她是你女朋友之后,你用沉默将错就错,害得她和她谈婚论嫁的男朋友分了手,我去找你,让你出面解释一下,你说这和你没有关系。”
“不是在我心里,”徐立又摇了摇头,平静的眼神里有着一贯的钝感,“是你本来就是这样卑鄙。”
宋君白目光定定地落在于泽的身上,这个年轻尚且带着几分冲动的男人,还远没有她印象中后来几年的圆滑和虚伪。
于泽脸色越来越黑,徐立却叹了口气:“算了,不说了,真没意思。”
“不赶走他又能怎么样?”宋君白打断他,忽然垂下眼道,“难道我要再花上七八年的时间,去证实他的罪行吗?”
“我不是来奚落你的,也不是来解释什么,我就是想最后跟你说一句。”
沈路看了一会,叹了口气:“我就这么把他赶走,是不是太便宜他了?”
“其实算一算,你也没犯什么大错,无非就是自私,没有担当,从来不会替别人考虑。”
“你是个没有真心的人,不管是对恋人还是对朋友,你做得都很差劲,你的心里只有你自己。如果你还有一点点良知,那至少,我请你不要再去算计任何一个女孩子。”
或许是几年的班主任生涯终于给了他一点该有的气势,这一刻的他,不再像个软萌可欺的理工男,反而多了几分和沈路类似的摄人气势。
她苦笑了一下:“我总不能对他还没有犯下的错误进行清算。”
他说完,也不管于泽的神情,自己转身回了学校。
“但这些小事积累起来,就足够让我看清你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怪我一开始没想明白,早知道还是邢玉岩和我爸妈在作妖的话——”
于泽脸色骤然涨成了猪肝色,急促地喘着气:“徐立,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卑鄙的吗?”
宋君白的语气清醒又冷淡,落在沈路耳朵里却冰得他彻骨地疼。
“所以,我不是突然对你绝情的,我是一点一点,被你消磨光了宽容度,一点一点,磨掉了那层恋爱滤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