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晓也使劲伸长脖子：“说什么呢？形容路哥能用人模狗样这种词吗？”
宋君白：……
路哥酷酷地看她一眼，坚定地把本子挪远了。
桔子探过头来，“哇”了一声，“好看，路哥穿上西装人模狗样的。”
与宋君白不同，沈路并不确定自己和宋君白未来会如何，或许会留在这个一切都很好的时空里，又或许，他们还有机会回去。
演讲还没开始，大礼堂里闹哄哄的，全是三五成群聚在一起聊天八卦的，老师们也不管，马上也快放假了，对大多数人来说，这其实就是给学生们半天的放松时间。
周晓铿锵有力地给出了更精准的描述：“衣、冠、禽、兽！”
两人至今都没挑破有关从前的那张纸，宋君白也并不知道把她送进医院的是沈路，她只以为自己已经死在了那个凌晨。
沈路不理她，继续听课。
她没再继续听下去，一扭头却发现沈路皱着眉听得很认真，还时不时记上两笔笔记。
是她一时的心软和惯性的退缩，亲手把自己送上了天台。
宋君白好奇地伸长脖子去看他写什么，谁知道小路哥身手敏捷，“啪”一下合上本子。
他得救她。
那个时候的宋君白一直都在努力告诉自己，她只是生病了，所以才会时常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但现实里的种种又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她的人生就是这样的烂到了根子里，无可救药。
“那你说用什么？”桔子怒目而视，狗周晓就特么知道天天跟老子唱反调。
心理专家大约四十来岁，个人介绍里一堆金光闪闪的头衔，宋君白也看不明白真假，耐着性子听了半个小时，总归都是些有关心理健康的基础知识，倒也挑不出错来。
重回十六岁，这具身体很健康，她才重新体会到了一个正常人该有的喜怒哀乐。
但沈路心里想的却是，一个人自杀的原因有很多，宋君白从来不是软弱的人，尤其是当时的宋君白刚刚生产完没多久，能将她打败的，或许也只有心理疾病。
宋君白百无聊赖，也拿了笔和本子写写画画，她有一点点的素描基础，三两笔勾出了个轮廓来，无意识地添了几笔，回过神来才发现，她画的竟然是多年后西装革履坐在办公桌后面皱着眉头一脸严肃的沈路。
桔子默默竖起了大拇指。
宋君白：……
也没人知道，曾经，她距离自由一步之遥，但却被一个没成型的胎儿绊住了脚步。
得旁边的小路哥直皱眉。
如果还能回去，那他便是宋君白唯一可以依靠的人。
宋君白：……？
没人知道，宋君白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需要定时吃药、定时看医生，才能维持基本的情绪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