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末末和单业的站位都比较居中，没有在这一波被献祭，她捂着嘴，瞪大眼看着这一幕景象。
他的音调刺耳，带着尖锐的啸声，黑袍教徒再次退到墙角，匍匐在地上，向姜末末等人的方向叩拜。
越发高昂的咒语声到了顶点，周围陆续有人倒下，他们脸色如常，没有外伤，仿佛只是睡着了一样。
血液蔓延到脚边，姜末末确定，地上有什么东西在吸收这些鲜血，可惜多余的血掩盖了纹路，让她无法完全看清。
直到所有咒文浮现，血袍祭司抬起双手，口中念起不知名的咒文。
但姜末末能感觉到，他们的生命特征已经消失，在咒语中，无形的力量抽走了他们的精神力，连灵魂也被那力量吞噬。
单业顿时明白她要等下去。
有人茫然抬头，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逃过一劫，但姜末末看着教徒与祭司，感觉还没完。
这些本来接受命运，又被近在咫尺的死亡惊吓，结果再被恐吓的祭品，几乎完全失去勇气挣扎，就算周围依旧明亮璀璨，他们眼中却死寂如灰烬。
趁此机会，单业挪到了她身边。
这次的八人很快也消耗完，姜末末扫了一眼剩下的祭品，猜测最少还要三轮，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躲到最后，然而，祭祀就此停了下来。
姜末末不关心神灵，她只牢牢盯着血袍祭司，就算环境变了，祭品还是要用上吧。
瞬间，无论是惊叫，还是逃跑，都卡在了半途，令人恐惧的气息压迫过来，让厅内恢复平静。
血袍祭司一挥手，又是八人祭于刀下，不过这次没有人惊叫，也许是已经接受结局。
莫非会因为这样暴露身份？
姜末末不是没见过死人，缓过来后，看了一眼地上的血迹，拉着单业稍稍向人群中移动两步，因为都沉浸在绝望中，除了血袍祭司，没有人注意她的小动作。
既然禁制拦不住，就不用急着走，除非马上要把他们所有人都献祭了，而且就算这样，只要有机会，她还是可以和单业躲在空间夹缝中看下去。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抽了没一会儿，那股力量就放过她，好似嫌弃。
接下来果然如她所想，哪怕这样光明的殿堂中实在和血腥祭司不匹配。
姜末末看懂了他的意思，如今的状况也是她没想到的，要是真连空间都转换，她还能回到拜日教附近与韩凡巧他们汇合吗？
有人忍受不了这样的头痛，想跑出去，但在咒文边缘，突然出现禁制阻拦。
周围本来好好站着的黑袍教徒突然冲上来，抓住外围八个祭品，白刃划过，猩红的血液从纤细的脖子喷涌而出，惊呆了周围逃过一劫的人。
单业牵着姜末末的手一紧，他完全没发现这个禁制什么时候起的。
她瞟了一眼那个血法师祭品，对方皱紧眉头看着脚下，好像也不能解读其中的含义。
随着念咒声越来越高，姜末末渐渐开始头痛，她按着太阳穴，仿佛里面有只手拉着神经当琴弦弹。
一片沉默中，浓重的铁锈味蔓延，大量血液流淌在地板，有纹路微微发亮。
况且，到了最后关头，要临阵退缩？
她思索片刻，也装作头痛无法忍受的样子，踉跄扑到外围，和禁制一接触，然后被弹了回来。
姜末末再次看了那个脸上有咒文的祭品一眼，对方紧抿着唇，同样惊恐，但希望反而扩大一丝。
她看单业的表情，应该是一样的情况，要说他们有什么相同的地方，那就是都是异界来客。
她倒在单业怀里，飞快地低声道：“拦不住。”
姜末末紧紧抓着单业的手，她也感觉到了那股抽取，但以她的精神力，损失不过九牛一毛。
祭品一共大约五六十人，看起来都很年轻，不知道是不是有年龄要求，先献祭的八人血液渐渐流干，皮肤变得青白。
他对上姜末末的眼睛，如果继续留下来，不知道会遭遇什么。
可惜这个世界的意识消亡，不然她应该能获得同步翻译，也就能知道这些咒文代表什么了。
地上的鲜血慢慢被地面吸收，纹路也逐渐清晰，姜末末低头，发现这些纹路不是图案，而是类似血法师脸上咒文的东西。
血袍祭司低沉的声音在大厅回荡：“肃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