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会儿,后头传来轻轻的脚步声。
朱相微笑,摇头道:“镇国公之事证据确凿,在下虽然是当年主审之人,却也是奉陛下旨意办事,不敢越矩。”
朱朴攥紧了手,心中不详的预感加重。江丛碌若是死了,还意味着唯一能制止住,牵绊住杨奉安的人不在了。更可怕的是,若他临死前,还将当年的事情如数告知杨奉安,没了绳子的老虎定要狠狠地咬向仇人。
刘岑君垂眸:“本宫与少将军一起长大,感情深厚,本宫为什么要帮你做这等事情?更何况,若事成了,对我大元和寵凉的战局来说并非好事,还会使我大元陷入困境!朱相,你这谋反叛逆之罪,定会坐得实实在在,与当年的镇国公一样。”
刘岑君眯起眼,朱唇勾笑,冷淡嘲讽:“你到现在也称呼他为镇国公,朱相,你怕他。”
朱朴藏于袖中的拳一紧。
女子一身绯紫绸裙,华美精致。她嘴角带着微笑,却很浅淡,带着皇族天生的傲慢。
朱朴躬身道:“不知殿下可想好了吗?”
朱朴几乎连睡觉都不安稳。
朱朴转身,毕恭毕敬地向来者行礼:“老臣见过长公主殿下,殿下千岁千千岁。”
刘岑君挑了挑眉:“若是本宫不愿意,你又待如何?”
“朱相,请起吧。”轻柔女声响起。
没有人。杨奉安的存在就变得极其重要。
大元百姓心中的大山。
朱朴慢慢站起来。
峰回路转,加上圣上执意,杨奉安又活了。
朱相不急不慢道:“公主聪慧过人,自然知道雁门边军管教之森严,老臣若是有法,怎能劳烦殿下。”
杨奉安运气是好,受天眷顾。但扳倒她的机会不是没有。朱家已经再无线在雁门边军,只能靠别人的。雁门边军如同铁笼一般坚硬,能从中裂出缝的惟有皇族一脉。
朱朴眯着眼睛,背着手站在房内,静静等着那位殿下的到来。
皇帝不可能,但长公主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