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一愣，手指绕了绕帕子：……没有骑……
说罢，他就把愿时惜就地抱起，抱着她原地转圈。女孩的裙摆飞扬，发丝飞舞，飘溢出淡淡的兰花清香，让张隽琛越发沉醉越发欢喜。
李家别墅后头那一片的地方，都被围了起来。算作大帅的马场。胭脂一开始并不清楚，直到有一天看到男人面带薄汗地从后院走出来，好奇一问，这才知晓。
可她们都是开心的，都是欢喜的。欢喜的连眉眼里浸着了蜜一般。
刘妈也愣了，随后恍然大悟：“哦，对了。当初找裁缝做您的衣裳的时候，并没想到这一茬。府里头会骑射的也就当年的三姨太，再没别人，故每年新衣就少了一样。”
那个手段很厉害的三姨太吗？不愧是师长的妹妹。
她眸子里清澈明亮，让张隽琛沉醉在星点光芒中。他声音有些沙哑：“我奶奶经常跪在佛母面前祈求我平安，多谢她老人家，多谢佛母，赐了我一个仙女，护我平安。”
张隽琛竟有些庆幸自己去了甲子口，庆幸发生了枪战，庆幸愿时惜来找了自己。
两人皆笑起来。
张隽琛：“你便这样跑来了？为何？”
刘妈道：“大帅喜欢骑马涉猎，后头这片矮山就都是我们家的。围了栅栏起来，就是方便马儿奔跑。大帅此刻在骑马，若你要去，自然得换身便利装束，比如骑装。”
也不知道怎的，似乎两人闹了什么别扭。
愿时惜扑哧一笑。
刘妈都知道这位五姨太尽职尽责，为了怀孕那叫一个积极。有时候连她都忍不住想叫五姨太歇歇，别等大帅等得跟逮兔子似的。
胭脂转头：“什么骑装？”
胭脂撇过头去：“那便罢了。不知道他要骑多久。”
女孩羞得直打他肩膀手臂，小声叫着：“快放我下来！”
愿时惜抬眸看他：“你是去的疫区，不是别的地方。你粗枝大叶惯了，又刚从国外回来，怎么明白这里的事物。今天一早起来我的心就跳的厉害，又听说你去了，便来找你。”
走到一半，听见枪声，她便去找了军部。
三姨太。
的姑娘生性羞涩规矩，少有说出这样直白情语，每一字每一词都是那样陌生，陌生得令她无所适从，红了耳朵与鼻头。
张隽琛心里似是被滔天波浪翻涌淹没，更握紧了愿时惜的手。她们十指相扣，站在路灯下。
刘妈看了眼她身上穿着的青绿荷叶旗袍，还有那两双根子有点细的高跟鞋，无奈一笑：“您这鞋子走地上，定是要磨脚的。”
耳边身边是来去匆匆的人，缓慢宽大的电车，丁丁零零跑着的黄包马夫……唯独她们是那样的静，静在岁月。
胭脂扯了扯手里帕子，靠在通往后院的门那里抬头往外看。端着一盆新鲜水果的刘妈见了，低头一笑：“五姨太，您要去找大帅么？要找，也得换身骑装才是。”
胭脂咬咬唇，垂下眼眸：“我穿着这身，就不能去找他吗？”
张隽琛看着愿时惜，心里越发火热。他呼口气：“时惜，时……洋派惯了，不守规矩不知礼数，在你面前我生怕做错了什么惹你不高兴！可我今天真的太开心了！请你，请你原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