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姐，那是白——”
“白老师，您放心，这次通稿我一定好好写~”安妮跟她摆了摆手。
安妮是老记者了，她的实力白乐信得过。但是那位实习生……想到那张年轻的面孔，白乐突然意识到什么，就是她刚才觉得不对劲的地方：如果真的是一场很重要的新闻发布会，那么谭哲为什么会让一个实习生来？
白乐的手指一根根攥紧，甩锅场面话，她也不是没给人写过。
乔伊苦道：“老板娘，您别问我了，我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实习生：“对，我绝对选一张白老师最好看的照片！”
“……好吧。”白乐有些懊恼，刚她就应该借着“去跟伯父打声招呼”的名头上去试探一下，说不定能得到更多有用的信息。
背后的原因明明就在眼前却被迷雾遮掩了似的，白乐突然一个激灵。
呢，是想澄清一件事。要知道，‘志远基金’是我们江总一手创办并扶持的，我们充其量来说，也只是公司的员工……”
怕不只是吃个午饭这么简单吧。
镜头放大, 一直到看清屏幕里那女人的脸，安妮才惊讶地捂住嘴巴。
“老板娘，”乔伊鞠躬道，“老板问您想不想去吃午饭？”
白乐抿唇：“他刚知道了？”
“不算是，”乔伊恭敬回答，“从您上台那刻起，他就一直在看。”
“不是很重要。”乔伊实话实说。
白乐还没有下台，就看到左侧刚才那个身穿黑色西装的中年男人面色赤红地向她走过来，周围好些人去拦都没有拦住，好在乔伊挡在白乐前面，带她走下了台。
陈副总愣了一下，虽然有话筒, 但是讲台上自带着扩音器, 她说话的声音很响, 咬字清晰, 似乎是想让每个人都听见：“江总接手江氏总共两年零七个月, 前一年在欧洲，今年初夏才刚刚回国。一年不到的时间里, 提高一线工人基本工资三次，共2.5％；捐款1.7亿, 除了‘志远基金’外，他还创立了‘一对一帮扶贫困地区学生上学计划’；企业创收高, 二线员工月底奖金直接翻了一番；两年零七个月, 九百多天，他没有一天休息过。”
“嘘, 别出声！”现在说话无异于给别家透露情报。
“那是谁？”白乐一面走一面问。
——“小江总，您不能过去！”
这个声音不是来自于陈副总的。
“那他为什么会在现场？”白乐抓住这一点不放。
不是后来通知，是现场直播。
“所以，各位媒体朋友们，各位群众，江氏还是原来那个江氏，志远基金呢，也还是原来那个志远基金——”
白乐：“……”
“那人很重要吗？”白乐抓住关键节点，似乎有什么线索弯弯绕绕交杂在一起。
临走之前，谭哲还跟她说了“别去”两个字。
“小江总……额，是前江总在的时候的小江总，江岑，是老板的伯父。”乔伊面色为难，“老板娘，您怎么就这么上去了——也不是说您这么做不好啊——就是，那个——您要是想上去，可以跟我说，我给您拿个话筒。”
休息室里，乔伊已经安排安妮和实习生到这边来了。
“如果这件事是空穴来风，那么你们, ”她微微笑了一下，目光镇定而冰冷，“是可以都站出来，为江氏这位继承人的名誉损失而买单吗？”
一个很清亮的女声, 众媒体的嘈杂声逐渐减弱，镁光灯对准舞台左侧，长-枪短炮晃眼地闪动。
跟江闻朝相处久了，好像对方什么都能依着她，这点能力都退化了。
“他今年才二十七岁, 是一位为人民干实事的年轻企业家。”
——“但是能做到偷漏税这一点的，不仅仅只有ceo，还有财务，有审计部门，有基金经手的方方面面。”
她刚才说的时候没有觉察到什么，这会儿下台来了，发现自己心脏都快从胸腔跳出来了。
说到这里，会场内一片寂静。
这说的是什么屁话。
白乐：“……”
白乐伸出手指揉了一下太阳穴，跟两位同事道别之后坐上车。
第69章 高攀69
“至于网络上的言论——”白乐深吸一口气，看向底下乌泱泱的一群媒体, “民众你一言我一语，谁都能说。那么，监管局发话了吗？法律发话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