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不怕死”，像一块烙铁一样，在他心里突然烫出了一个洞来。
对于在食堂里听到的话，鹿汀和程澈很默契地没有再提起。
谁不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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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的马尾辫插话，“有证据也没用吧，发生那事他还没十八岁，又有精神病，法律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鹿汀回头，见和女生们隔了一个座的苏煜站了起来，气势汹汹的。
整个下午，程澈坐在教室里，内心没有一刻是平静的。几个女生的话反反复复萦绕在脑海，搅得他不得安宁。
当事人认出来，说话的时候声音不小，肆无忌惮的。
今天的食堂很安静，几个女生的聊天却从身后一字不落地传到了两人的耳朵里。程澈原地坐着，依旧面无表情，仿佛那些人说的事与他无关。鹿汀却做不到向他那般淡定，左手不知不觉间已经捏紧了拳头，面前的餐盘往桌上重重一搁，正准备站起来跟人理论，突然间，一道响亮的男声插进来，“你们这群三八逼逼了半天，能不能给我闭嘴。”
“花痴归花痴，我还挺惜命的。”
鹿汀回过头来，看了看程澈，男生低着头，眼睛里的情绪被低垂的睫毛掩去了，表情冷淡，仿佛刚才的事没有发生过一样。
几个女生大概是被这粗鲁的说话方式给镇住了，脸渐渐红起来，憋了好半晌，硬是没憋出反驳的话。
左边的蓝格子上衣有些意外，“不都说是嫌疑人了吗，怎么还没被抓起来。这种人放学校里，不担心会毒害我们这些祖国的花朵吗。”
剪着波波头的女生道，“四班的左芳住东区那边，家里离市局近，说是前几天又见到程澈去警察局了。”
“安静吃个饭会死是不是？一个个被迫害妄想症似的，成天以为别人要害你，回去也不照照镜子，长得这么丑，就算强/奸都轮不到你们头上。”
周围的空气又恢复了安静。
苏煜见几人如同息声的麻雀，这才坐了下来，继续吃饭。
“没有证据，当时的现场被程澈家里破坏了，背地里也动用了不少关系，就是为了保护他。”
蓝格子笑起来，“以前你可是花痴人花痴得不行啊，变脸真快。”
“真有什么事轮不到你头上，”波波头道，“他先杀了从小养的宠物，又杀了自己的爷爷，明显喜欢找熟人下手。如果真是变态，估计会先杀那个和他谈恋爱的女生吧。”
“谁敢跟他谈恋爱啊，真是不怕死。”
“能关进精神病院也好啊，至少能离得远一点儿。我上次还听说他和城大赴中篮球队的人干架，差点把对面的头给掐死了……”
可有些东西，不去想，不去提，不代表它不存在。